後天就是跨年夜,甯南嘉和蘇念約好一起跨年。
她想自己做個跨年蛋糕,今年是很特别的一年,她想有儀式地和它告别。
下課後,甯南嘉邊走邊想着這2天的計劃,今天得買禮物,給爸媽的,還有給蘇念的,明天再買做蛋糕的水果。
因為心裡想着事,她沒太注意周圍,直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甯南嘉。”
男人的聲音。
這聲音陌生中好像又有點熟悉。
甯南嘉下意識順着聲音看過去,眼睛微微睜大。
男人站在牆邊,一身黑色大衣,圍着淺灰色的格子圍巾,頭戴鴨舌帽,光線變動間,左耳有東西在閃爍,和3年前相比,他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是顧千帆。
可能被蘇念提前打過預防針,甯南嘉沒有特别驚訝。
她心情有些複雜,前男友沒有變胖變醜,依然帥得驚人。
甯南嘉低頭瞅了瞅自己的穿搭,嗯,普普通通保暖款,還好今天出門有化淡妝,讓她不至于輸太多。
男人緩緩走近,邊走邊上下打量她,然後他擡手,向她抱了過來。
甯南嘉心一跳,靈活地像隻兔子,往旁邊一閃,躲開了。
顧千帆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楞了楞,然後低聲笑了,笑容苦澀,轉頭看她,“我都沒打算用貼面禮,重逢擁抱也不可以?”
“不可以。”甯南嘉想,不管他到底是因為國外禮儀還是其他原因做出這樣的動作,她都該第一時間和他說清:“我結婚了,所以要和異性保持距離。”
顧千帆艱難上揚的嘴角終究是維持不住,瞬間聳拉下來,他雙手抄進口袋裡,轉過身,聲音身體面對着她,也盯着她,視線掃過她的手,“你戒指呢?”
甯南嘉:……
他們男人的關注點就都在這嗎?
不過這次她是有原因的。
上次被陳澈說過後,甯南嘉每天都記得戴,但是烘焙時手上不能有飾品,她馬上低頭包裡掏盒子,一摘一戴容易丢,所以她特意帶了戒指盒來收納。
當着他的面把戒指戴進無名指,甯南嘉擡手晃了晃朝他展示,“做蛋糕不能戴,謝謝提醒。”
随着她的晃動,戒指上的鑽石泛出微光,顧千帆隻覺得刺眼,他壓下心底翻騰而起的各種情緒,盡量心平氣和地問她:“和、和他怎麼認識的?”
甯南嘉眉頭微皺,“相親認識的。”
“那你,”顧千帆眼眸轉深,聲音下沉,“那你愛他?”
前面的話還能說是禮貌寒暄,但眼下這話,她就真覺得是冒犯了。
好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而不是突然出現問你一些似是而非的問題。
她愛不愛陳澈,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甯南嘉這麼想的,也就這麼直接說了。
“和我有關。”顧千帆往前一步,“你要是不愛,就和他離婚,我們結婚……”
“顧千帆!”甯南嘉後退一步,眉頭緊皺着打斷他:“你不要忘了,我們早就分手了,而且,我是愛他的。”
‘愛’這個字,好深好遠,她說的時候甚至帶了點顫音。
說完,她強按住偏頭的欲望和他對視,眼裡情緒複雜。
她一說謊就不敢和對方對視。顧千帆以前知道她這點。
“愛?”
顧千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滿眼諷刺的地冷笑,“呵。”
她退他就再往前,“你和他從認識到結婚一個月不到,你和我說你愛他?”
“真殘忍啊,甯南嘉。”
顧千帆眼眶轉紅,回國之前,他無數次告訴自己他們結婚那麼快,肯定會有隐情。
現在卻親耳聽見她說愛。
愛?
一個月不到,能有多愛?
那他呢?
那他們的2年呢?
顧千帆喉頭上下滾動,眼底情緒不斷變化,最後眼裡一片猩紅。
他摸了摸左耳的耳釘,慢慢朝甯南嘉俯身,露出一個又壞又痞的笑,“你愛又怎樣?”
“我偏要你們離婚。”
“你是我顧千帆的妻子。”
“三年前就定了的。”
——
“顧千帆真是這麼說的?!”電話那頭的蘇念哇哇大叫,“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想看表白現場!”
她聲音太大,甯南嘉把手機拿遠了點,沒好氣回:“看你個頭,你能不能正經點。”
“後面呢?你怎麼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