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一旁盡力減少存在感的蘇念注意到男人的動作,“你掃碼幹嘛?”
“我加些菜,老杜馬上就到。”
蘇念為他的理直氣壯豎起大拇指。
她和南嘉同意了嗎他就叫老杜來?這是為了挖牆腳開始不擇手段了。
以前他和南嘉談戀愛時,蘇念就發現他我行我素,又拽又傲。
幾年不見倒變得能屈能伸了。
老杜到得非常快,基本沒給甯南嘉反應的時間。
老杜是顧千帆大學最好的朋友,4人上次這樣聚在一起還是3年前。
包廂内的氣氛随着老杜的加入緩和了不少,偶爾聊起大學的舊事趣事,幾個人笑作一團。
顧千帆談笑間,狀似不經意地看向甯南嘉,女生小臉微紅,笑得兩眼彎彎,美好得不真實。
他舉起杯,用喝水的動作遮擋眼裡的勢在必得。
一頓飯吃到9點,期間顧千帆言談舉止正常,沒再說些不着調的話,告别時也走得幹脆利落,像是真的隻是老友重聚,單純地吃個跨年飯。
當然,如果他沒有再聽見蘇念口誤說她今晚去她家睡,一起跨年時,笑得那麼開心,甯南嘉可能還真就信了。
——
遊明遠組這個跨年局已經連續好幾年了,反正一群單身公子哥湊一起打牌、喝酒、通宵,再順便跨個年。
今年倒是有不同,他們中最不可能結婚的陳澈結婚了。
不過作為好兄弟的他也清楚,他們這段婚姻,就是個假擺子。
所以今年,陳澈雖然不單身,他也照舊把他喊了過來。
不過往常在牌桌大殺四方的人,今天坐那居然還沒赢過,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遊明遠拿了瓶酒,頂着一頭自然卷,坐在陳澈沙發的側邊,瞅了眼他的牌,不錯啊,眼見他就要打出一張不可能的牌,他眉心一跳,連忙按住他的手,“你幹嘛,這張出去了,你今晚就要輸5輛車了。”
牌桌上其他公子哥,呸遊明遠作怪,害他們少赢一把。
陳澈眉間微皺,把牌一扔,“這把算我輸。”他起身把位置讓給遊明遠,“你來打。”
遊明遠沒打,他叫别人補了位置,跟着陳澈來到外間坐。
“你咋了,一整晚心不在焉的。”他遞給他一瓶酒,“那私生子回來不是正合你意,怎麼,有突發?”
陳澈接過,喝了一口,冰冷的酒水順着咽喉而下,卻還是無法澆滅随着時間流逝而不斷增強的燥意。
他低頭看向腕間的銀質手表,11點了。
他看向好友,眉間緊皺,似是真遇上了什麼難題。
遊明遠難得在他臉上看見這麼豐富的表情,好奇心大增,他把酒瓶放在吧台上,兩手肘向後撐着吧台,“說啦說啦,我你還不放心?”一頭卷發随着他的動作顫了又顫。
“你說,蛋糕放24h後會壞嗎?”
“什麼?”遊明遠雙手一松,差點摔吧台上,“你不要告訴我你一晚上魂不守舍就為了一個蛋糕?!”
他第一反應陳澈這黑心鬼肯定又犯壞耍他,可偏偏對面男人一臉認真,仿佛真的在等他的答案。
遊明遠撓撓頭無語了,“放冰箱沒,放冰箱應該沒事啊。”
他說完又覺得不對勁,“哪來的蛋糕啊,而且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以前過生日他都最多就吃一小塊。
陳澈再次低頭看表。
放冰箱了。
可萬一家裡停電了,那不就會壞。
沒錯,他隻是不想壞的蛋糕留在冰箱裡,污染了冰箱。
他要趕回去清理,而不是因為其他才要趕回去的。
遊明遠就這麼看着陳澈拐走他的司機,抛下衆人,頭也不回地甚至是急切地走了。
他歪着頭,輕挑眉頭,眼底意味不明,這麼生動的黑心鬼,他有多久沒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