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南嘉純屬又菜又愛玩,酒量極低,俗稱一杯倒。
所以甯遠會把釀好的酒鎖起來,還特别教育她不準在外面喝酒,喝酒隻能在家喝。
不過這點甯遠是想太多了,甯南嘉隻愛喝他釀的,她嫌外面的酒不夠甜,壓根不喝。
她已經有大半年沒喝過了,現在一聽,饞得不行。
如果醉了她今晚就在家睡了,反正上次和陳澈在外婆家也睡一起過,以他的品性,再來一次,也不會有事。
她不僅自己要喝,還要推薦給陳澈,“我爸釀得超好喝,你必須得嘗嘗。”
嶽父釀的酒問他嘗不嘗,他肯定不能拒絕,陳澈點頭,想着今晚可以請代駕。
10分鐘後。
代駕不用請了。
剛剛那位叫得最大的,要喝酒的,已經趴在飯桌上睜不開眼了。
就一杯,還是沒裝滿的紅酒杯。
甯父甯母見怪不怪了,看着小醉鬼搖頭,叫陳澈他們今晚在家睡。
“阿澈,我待會泡杯蜂蜜水給你,她渴了就喂她喝,”甯遠說完又苦口婆心叮囑:“你得看着她,别讓她在外面喝酒啊。”
這酒量的确很危險。
陳澈點頭,抱着甯南嘉去了她房間,手上的人很輕,他把人放床上,蓋好被子。
這是他第一次進她的房間,整體以藍色系為主,床頭櫃有2層,每一層都擺滿了形态各一的小手辦。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陳澈迅速按鍵靜音,先看了眼甯南嘉,見沒把她吵醒,才輕聲開門出去接聽。
電話接完,陳澈拿着甯父泡的蜂蜜水回房,剛打開房門,就和坐在床上的甯南嘉對上眼。
女生巴掌臉紅通通的,頭發軟軟地披在肩頭,頭歪了歪,兩隻大眼睛眨啊眨,好幾秒後才開口:“你是陳澈。”
聲音又柔又軟。
陳澈跟着放柔,回:“我是。”
他把門關好,在小醉鬼直勾勾的眼神下坐在床邊。
喝醉的甯南嘉會乖乖睡覺,但如果被吵醒,就會變成小話痨,平時不會說不敢說的話,都會說。
“你、”醉鬼頭前傾,雙手撐在被子上,晃動間,一側長碎發似有如無地掃過他的肩頭,她仰頭,盯着他問:“你最近很忙嗎?”
“有一點。”陳澈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問,視線掃過那縷長發,睫毛微顫,下一秒視線移開,上半身往後傾斜,拉開兩人的距離。
“隻一點嗎?”醉鬼聽完皺皺眉,似乎不理解,“可是你每晚都不回家吃飯呀。”
陳澈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回。
那邊沒得到回應的醉鬼不依不饒,右手食指舉起,然後一下一下戳他放在床邊的手,“你隻一點忙,為-什-麼-不回家吃飯?!”
女生似乎天生體溫就比男生低,冬天更為明顯,甯南嘉戳着戳着覺得暖暖的很舒服,手指忍不住蹭了又蹭。
蠻橫中又帶着撒嬌口吻,陳澈是第一次聽到。
他迎着她的視線,眼神深了又深,按下她搗亂的右手,緊緊握在手裡,她每戳一次,他的心髒就劇烈抖動一次,心跳失去了原本的規律,雜亂無章又熱烈狂跳。
在失序的心跳聲中,他身子慢慢回正。
為什麼不回家吃飯?
因為不想和她過多接觸。
為什麼不想和她過多接觸?
因為他發現了異常。
他在她身上有異常的期待、關注……
甚至似乎還有,對他來說很陌生的喜歡……
這些異常,會幹擾他的生活,影響他的判斷,甚至操控他的思維。
他不願意給任何人機會操控他,他要永遠冷靜、理智,他和他媽媽不一樣,不會把弱點和把柄送給他人掌控,最後落個消香玉隕的結局。
所以他要趁一切還未開始以前,趁這些異常還可控時,就扼斷這一切。
可是眼前的人,卻總是時不時地誘惑他……
笑話是,小蛋糕是,丸子頭的女孩是,現在也是……
忽而,他低頭向她靠近,眼神泛黑,“你呢?想我回家吃飯嗎?”
甯父釀的酒的确很香,兩人距離不斷拉進,呼吸交纏間酒香彌漫。
在層層酒香中,他好像也醉了,隻能看見女生鼻尖左側的那顆小痣,在本該停下的位置,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繼續俯身。
真喝醉的甯南嘉反應遲鈍。
她先低頭看了看被束縛住的右手,是被什麼滾燙的東西包裹住,哦,是隻大手,帶着薄繭的食指和大拇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的手腕,又燙又麻,又有點疼,連帶着心間都有些發癢。
剛想搖手掙開,頭頂又有另一道灼熱靠近,它緩慢卻又難以忽視,似要将她纏覆。
她再擡頭,看見了不斷往下的俊臉,近到她覺得,她再擡點頭,她就能吻上他的唇。
堵住他的呼吸,不讓他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