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是……”李津文面目猙獰,雖然他對于宋甯譯有億萬之一的愧疚,但是他更不想讓宋甯譯這個壞家夥出現。
他的兄弟啊!!昨天被拖出來的時候感覺都要香消玉殒了……
想到此刻,李津文才大咧地反應回來,自己為什麼要說香消玉殒這個詞。
崔梨聽他這個那個的,心裡就一陣不爽,罵道:“你丫要說啥啊,磨磨唧唧的。”
這句話台詞怎麼異常熟悉,連李津文也愣住了,不過李津文如今變得蠢、善許多,已經不這麼罵宋甯譯了。沒想到反被崔梨以同樣的話術對待!!
就在此刻,外頭沉默地走進來一個男人,穿着破舊的洗得有些發黃的白襯衫出現在他們視線内。
宋甯譯渾然不覺,感受着病房獨特的詭異氣氛,這才擡眼。這一擡眼,整個人就有些無措,剛剛用洗手液洗幹淨的手頓時捏緊,垂在腿邊
崔梨盯着宋甯譯,眼神很直白,嘴角微勾,在心中冷笑。
【好歹孩子還是有情有義的,自己就寬宏大量原諒他了。】
可是沒想到宋甯譯就是這麼一個不讨喜的人,宋甯譯一見到崔梨生龍活虎的模樣,輕輕抿唇,蹙眉,面上有閃過一絲愧疚和喜悅:“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你走啥啊!你不是昨天守了他一晚上!現在幹嘛要走?!”大嘴巴李津文,真是個耿直的孩子。
崔梨咳嗽,不免對自己誤會宋甯譯感到尴尬。他直白地盯着那張因為沒有休息而泛起黑青的眼睛。
“小傷小傷,一點都不痛哈哈!”崔梨爽朗地大笑道,緊接着他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李津文在以一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尴尬的,嫌棄的表情,用那雙上挑的眉眼皺眉,揶揄地盯着崔梨。
崔梨剛要發火,餘光便看到那殷紅的唇瓣微微勾起。
他的視線迅速就轉移到宋甯譯臉上了。
宋甯譯的面頰有多處淤青,嘴唇也擦破了皮,極其紅豔。
看來在昨天和醜蛋的厮殺中,宋甯譯也受了很多傷。肉眼可見的是宋甯譯垂下的一隻手。
用繃帶裹緊了。
崔梨看着那隻手,那隻手是右手。對于愛學習的宋甯譯來說應該是很糟糕的事。
氣氛逐漸凝重,沒頭腦的活場王李津文說話了,“可是你一出手術室,麻醉還沒過,就一直喊着。”
“哎呦好痛啊!痛死了!!痛死我了!!我是不是死了?!”一直在說胡話,意識迷離。
“啧。"崔梨真謝謝李津文這張破嘴的,啥都往外說。
宋甯譯徹底笑了,笑容蕩漾,潔白的面容,深邃的眉眼,含情眼微微下壓,濃長的睫毛打下一片陰影。
不過,這個笑容轉瞬即逝,并且悄無聲息地轉化為繃直的唇部線條。
崔梨舔着唇,罵“祝你永遠不要全麻。”
李津文不搭理他們了,自己的腸粉還沒吃完,吸溜吸溜往嘴巴送。
“你……手,怎麼了。”崔梨撓着腦袋,就碰到了自己後腦勺那塊皮。
……
接着強忍下尖叫,平靜地和宋甯譯對視。
實際上的崔梨已經開始在内心咆哮、奔跑。
【好痛,好痛,好痛!!!】
起碼經過這件事,宋甯譯對待崔梨的态度好上不少。雖說依舊臭着臉,但小幅度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很小心地搖了搖,表示友好。
“沒事。”
李津文吃完最後一口腸粉,吸溜完湯時。見他們兩個人互相客氣就慷慨大方地補充道:“他手骨裂了。在大拇指和食指那塊地方。”
崔梨瞪大雙眸,宋甯譯被揭穿了也沒在吭聲。反而擡起頭,很不情願地問:“那你呢?”
簡直是史詩級的突破,宋甯譯居然學會了關心他人,看來在走向社會主義的路線前前進了一大步!。
“嗯,還行。”
畢竟前不久崔梨才叫苦連天地喊痛,在被拆穿前他都很泰然自若,現在的他堅守底線,還是逞了點強。
宋甯譯很微幅地彎起了眉眼,他看着崔梨,思考了幾下:“你要吃什麼。”
“啥都行。”
“你有錢嗎,我,給你。”崔梨說到這句話其實是有幾分難以啟齒和害怕的,畢竟沒有男人希望自己那麼窮酸吧。
同時,崔梨忐忑地注視着頭頂上的數值器,企圖可以發現一些不小心損害宋甯譯脆弱自尊心的證據。
答案可想而知,沒有。他的數值器根本沒動。
等宋甯譯出去後,崔梨才坐起來,“我真的一直在喊疼?”【我去,他的大男人形象就這麼崩塌了。】
安靜的病房在李津文不以為然地點頭下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
【怎麼會這樣!!!好丢臉。】
現在不是宋甯譯丢臉了,而是崔梨。
李津文擺弄手機的動作停下,掃了一眼他,像是抽出百忙的時間道:“你是不是覺得很丢臉。”
崔梨蹙眉。
【李津文進化了啊,都成為自己肚子裡頭的蛔蟲了。】
沒想到梨津文後面說的話更讓人難以啟齒。
“别丢人了,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宋甯譯給你換的。晚上的時候也是全程他伺候的你,幫你熱敷腦袋,按摩身體。”
“靠啊,你為什麼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