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譯低喘着氣,雙臂自然揮舞。
在稍糊的聚焦下,他的眼神震顫,緊接着,面前那道健秀的身影就如預料般一個踉跄往前面飛撲。
李津文回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慌忙張開雙臂,打算抱住崔梨。
崔梨喘氣真的喘不過來,他感覺今天自己要小死一下。
再也不說【我命由我不由天了!!宋甯譯簡直就是個十足的挂b!】
即将栽倒的身體被一雙手捧着,那雙手落在他的腰肢上,将他快要飛撲出去的身體用勁拉回來,抱在懷裡。
【雖然你很帥,但是我不是gay子。】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崔梨還是倒在了宋甯譯的懷裡,狠狠踹了幾口氣。
“心髒痛……”是真的,感覺連接肺部的地方呼吸不了。
崔梨就這麼柔弱地呆在宋甯譯的懷裡,他們兩個的氣息交彙在一塊,燙呼得不行,仿佛渾身的液體都要交融在一塊。
“要不要去醫務室?”宋甯譯屈膝跪在地上,眼看着崔梨的身子卡在自己懷中一動不動。
聽到崔梨的呼吸小心而謹慎,波動幅度非常小。
過了不知道多久,連他身上那件破舊的校服都被崔梨抓爛了,崔梨才劫後餘生地大口喘氣着,他緩緩撐着宋甯譯的肩膀站起身來。
前額濕漉漉的,汗水黏膩地将頭發打濕。崔梨撩了下頭發,微微推開了宋甯譯依舊護着他的手,開始繼續往前頭跑。
眼看着宋甯譯還沒追過來,崔梨又扭頭,憔悴發白的臉蛋昂起,發白的唇小聲道:“走啦。”
宋甯譯這才跑起來,不過不知道是累着了還是什麼,宋甯譯的速度像做了慢速處理。
崔梨趁此時機,往前頭跑。在他的視線内,宋甯譯隻是小幅度地跑着,崔梨就盯着宋甯譯的腦袋,在内道超過了宋甯譯。
事後得逞地扭頭,對着宋甯譯龇牙咧嘴笑。
瞧起來又嚣張又孩子氣。
【男人至死是少年懂不懂。】
夕陽緩慢占據半片天空,橙黃的暖色調色彩打在他們身處的方寸之地。宋甯譯的眼底震蕩,盛滿了屬于崔梨笑着的臉。
明媚的色彩絢爛着宋甯譯的臉蛋,他愣在原地,瞳孔内倒映着崔梨嬉笑的模樣。
崔梨的虎牙異常閃亮,是奪人眼球的樂觀與明媚。
崔梨十分嘚瑟地跑回隊伍,方才體育老師還想跑過去看看宋甯譯和崔梨在幹什麼,大庭廣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老師的鼻子噴氣,寬厚的黑手掌叉腰站在原地,表情十分嚴肅。
下一秒,李津文就喘着氣,報告:“那個同學身體不舒服差點摔倒了,之前剛做過腦子的手術,劇烈運動可能傷着了。”
我去這句話直接吓到了異常嚴厲的體育老師,體育老師嚴肅的緊繃着的黑臉蛋,在崔梨反複試探地邁出腳繼續跑一圈中,獲得了老師的搖頭。
那個惋惜内疚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位将死之人。
“快回來吧孩子,要是還有不舒服就旁邊坐着。”
體育老師溫柔道。
【老師你被掉包了嗎?!!】
【猛男撒嬌太可怕了。】
崔梨吞咽口水,默默小心翼翼地掃了眼體育老師的臉蛋。體育老師的臉一下唰黑,察覺到是自己在看他的時候,又立馬笑呵呵地慈祥看向他。
他吞咽口水,稍息立正:“報告老師,我沒事!”
體育老師頓時對他露出欣賞的神色,用那勁道十足、毫無收斂的手掌用了不知幾層力拍打在崔梨肩膀上。
【已死,勿念。】
【再見了,親愛的兄弟們,以後我就是楊過。】
李津文面色猙獰,眉頭直跳。肉眼可見崔梨的一邊肩膀像一朵枯萎的小花朵往下垂,整個人都傾倒下去。臉蛋泛青,看起來要再暈一次。
宋甯譯跑完這一圈也被體育老師叫停了,所有人歸位。
正當崔梨毫無頭緒的時候,崔梨被李津文拉了過去。
在他在李津文古怪神情下插|進了李津文和另外一個同學中央時,李津文納悶:“你要恩将仇報啊?”
不明所以的懵懂崔梨擡頭,一臉大爺樣:“什麼啊?”
當李津文将要開口時,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衣擺,三秒後,在崔梨回頭時,正對上那雙含水的眼眸。
黑瞳直直對着他,薄唇輕啟:“你站錯了。”
緊接着,崔梨就乖乖地,又有些迷茫的看着宋甯譯。
宋甯譯此刻抿唇:“你又開始了嗎,又開始讨厭我了?”
【我去!什麼啊!】
“沒有!”崔梨着急辯解,病急亂投醫地站在了宋甯譯的身旁。
李津文往後看他們兩個:“崔梨你要想換位置可以找體育老師說。”
聽到李津文說這話,崔梨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位置在宋甯譯身邊,他擡起頭,宋甯譯微擡下巴,極其冷漠地看着李津文,然後低頭。
逮捕,崔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