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傻逼啊!】
【無能狂怒】
崔梨是萬萬沒想到宋甯譯居然會直接走出來,這個巨大的尺寸讓他喉間一緊,默默将自己的腦袋更加深層地埋進了浴缸内。
濃郁的牛奶味撲鼻而來,他已經無心去聞了。屏住呼吸,露出漂亮的葡萄眼,整個人窘迫得不行,他的視線飄忽到宋甯譯的身上,好奇地眨巴眨巴。
此刻,宋甯譯早已将浴巾裹在身上,潔白的肌膚宛如牛乳,崔梨愣住了。
水珠滴答在大理石地闆上,宋甯譯那淡漠的眼眸微低而下,有股居高臨下的韻味。
肌肉上頭的線條極盡完美,水珠的運動軌迹都顯得淫|靡,大理石的反光照耀在那顆顆飽滿分明的胸肌上,配上宋甯譯那股捉摸不透的幽暗神情,隻覺得愈發矜貴。
崔梨徹底閉上眼睛,耳朵卻時刻關注着宋甯譯的動向。
隻聽到推拉門劃拉一下打開,崔梨驟然睜開眼。
【我靠!!我還沒洗完呢,你丫喜歡裸|奔啊!】很顯然,崔梨被耍了。
宋甯譯站在門旁邊,百葉窗嚴絲合縫地關着,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那張臉蛋始終很冷淡,但崔梨早就捕捉到宋甯譯嘴角的輕微勾起的笑意。
頓時顔面盡失。
【什麼意思啊!雞|大,了不起嗎??!】
“有意思嗎?”崔梨嘴角抽搐,雙手往水裡一撈。手心盛滿水,毫不猶豫地向外潑去。
宋甯譯措不及防,身上的浴袍濕哒哒的,濕漉的劉海還滴着水。
“沒有。”宋甯譯笑道,轉而取出一套一次性用品遞給崔梨。
要不說什麼高官貴族都喜歡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這個老土俗套的招式,原來是耐不住有用啊。
崔梨的心情明顯見好,微微擡起頭,哼哼兩聲,大大咧咧道:“謝謝啊,虧你還有點良心。”
那副狂妄又傲嬌的姿态實在惹人發笑。
不過,宋甯譯這次沒有笑,他倚靠在玻璃上。幽深的眼眸始終注視着崔梨。
崔梨面頰燥熱,不爽地自己洗自己的。無奈宋甯譯視線實在難以忽視,他隻好憤恨地擡起頭,不滿地控訴:“你怎麼還不出去。”
“怕你被看|光。”
“我一大老爺們才不怕呢。”崔梨嘴硬道,邊說邊閃躲宋甯譯投射而來的視線。
他的手指在水裡撲騰亂動,宋甯譯也就愈發含笑,跟着附和道:“對,你不會怕。那我開了,我要出去了。”
此話一出,吓得崔梨又看向宋甯譯。
果然,宋甯譯又故技重施,“你輸了。”
少年肆意的笑容在盡力狼狽後依舊燦然,黑瞳微微彎起,甜蜜得讓人難以忽視。
崔梨的心髒噗通噗通跳動着,他歸結于這是宋甯譯的主角光環。
他含糊地應和:“嗯嗯嗯,輸了輸了。”
眼看着宋甯譯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崔梨後知後覺有了幾分窘迫。他垂着腦袋,掌心在皮膚表情擦過。
那極具存在感的目光猶如他的手心般對着他寸步不離。
崔梨吞咽着口水,終于忍無可忍,壓低聲音,沒有底氣地小發雷霆道:“你看什麼。”
他要起身換衣服,但不想宋甯譯看到他的小兄弟。
【媽的,才不想和畸形小子比較。】
崔梨垂着腦袋,表情很是扭曲。
宋甯譯扭過頭,低聲道:“好,我不看。”
浴袍的包裝殼被崔梨一把撕開,火急火燎地裹在身上。
裸|露的腳率先落在地上,踐踏出一片水漬。
腳像是被泡久似的發白,經絡若隐若現。
崔梨裹着浴袍走出去,領着宋甯譯往外頭走。
他們的頭發有專門的人處理,崔梨扭頭時候就看到宋甯譯昂起的腦袋,修長的脖頸白得發光。
前額的黑色碎發被盡數撩到後頭,露出飽滿的額頭。
崔梨的腳步慢了一拍。
【我去,原來小說裡頭的霸道總裁專屬大背頭含金量那麼高。】
宋甯譯的眼睛微眯,顯得深邃鋒利。
直到坐到了沙發旋轉椅上,崔梨才将方才的驚豔畫面抛之腦後。
宋甯譯此刻坐在他的身側,發型師正在和他交涉。
宋甯譯的聲音很淡,莫名有種不怒自威的既視感。
“修短點。”幹淨的聲音清脆響起,耳鬓厮磨般侵|占崔梨的耳朵。
崔梨不自然地撓了撓耳朵,托尼就已經輕輕撩起他的發絲。溫熱的風便吹打在青絲上,輕柔地撫動着,他舒服地靠在座椅上。
他閉上眼,可餘光下。身側的人此刻側過腦袋看向了他。
于是他心頭一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宋甯譯的目光可憐兮兮的,像被抛棄的小狗,導緻他完全不忍心忽視掉。
他回過頭的動作沒有半分預料,理發師抓着他的頭發,吓地火速松開,吹風機短暫地呼呼聲下,崔梨對視上宋甯譯落寞的眼神。
他沒有看錯。
崔梨看着宋甯譯:“怎麼了?”
他詢問宋甯譯,宋甯譯隻是擡起頭:“為什麼要帶我去剪頭發?”
崔梨蹙眉,歪頭思索着:“頭發遮住眼睛就應該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