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衆驚呼一聲,全都吓地落歡而逃。
那張臉上,血肉模糊。血幾乎覆蓋了他整張臉。
崔梨喘了幾口氣,鋪天的警笛聲四起。
警察來了,将他們全都帶回了派出所。
崔梨在看到對方的臉時,就暈過去了。
他很畏懼暴力,可他從來都避免不了。今天這一出,幾乎是激發了他的本能。災難消失,熱血退卻,隻剩下空落落的心被千瘡百孔的針紮,以及那如影随形的恐懼。
就像保護不了别人一樣,保護不了宋甯譯。
不知道是誰報的警,在崔梨蘇醒過來時候,率先入目的是陳阿姨的臉蛋,那張臉蛋總是挂着笑,此刻卻拉成一條直線。
他視線模糊,原來,他的身上早就被對方刮出了好幾道血痕。刀片狠狠鑲嵌在皮肉中。
然後他視線一轉,崔正溪闆着一張臉,看着他受傷的臉蛋和動作始終沉默着,他嘴唇挪動,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靠啊!!崔爸怎麼也來了!!!】
他心裡這麼想着,想要動一下,可就感覺自己的身子和散架一樣。
崔正溪掃了他一眼,眼底滿是不成器的怨恨,“幹什麼啊,死了還是活的?”
“活的。”崔梨扯着嗓子說話。
陳阿姨被他這麼一說,逗笑了,捂着嘴巴,唇角微勾。
崔梨簡直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了,不然怎麼會如此酸痛。
【打架一時爽,痛時火葬場。】
崔梨沉默地慰藉自己考慮的心靈,緊接着看着崔正溪按響了病床上的按鈕。
很快,護士就過來個給他換藥,此刻,崔梨剛打算閉上眼,好好休息一下。
沒想到,崔正溪擡眸:“和你瞎混的是誰?!好端端你跑到那兒去幹嘛!找死啊!”
話雖然這麼說,崔正溪還是不爽地倒了一杯溫水。表情很勉強羞恥地問護士:“能喝水嗎他。”
護士豎起耳朵,聽到這話就立馬擡頭:“當然可以了,畢竟還沒死呢。”
【小姐姐,你咒我呢。】
護士明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瞄了眼崔梨俊俏的面容,抿唇火速弄完點滴,跑走了。
崔正溪被這駭人聽聞的話雷了半天,看着崔梨憔悴的模樣,默默沉默了。
陳阿姨看着他,歪頭:“小崔呀,下次不要讓你爸擔心了。你爸剛從北京跑回來就聽說你快死了,還涉嫌聚衆鬥毆。”
陳阿姨倒是一如既往的發揮正常,崔梨閉上眼睛。
崔正溪眼看着陳阿姨開了這個難頭,緊接道:“丢人現眼!!”
崔梨默默埋頭。
【嘤嘤嘤,好想宋甯譯,也不知道宋甯譯死了沒。】
躺在病床上的宋甯譯:?
崔氏父親攜帶繼母在陪伴了崔梨一小時後火速離去。
徒留下可憐兮兮的崔梨以及還未蘇醒的宋甯譯。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們向老師請了假。
李津文也在下午下課後,匆匆來到了崔梨的病房。
他透過門縫看到崔梨那張可憐的小臉,巴掌大的臉上有好幾塊淤青。
推開門的片刻,崔梨就火速将視線看向李津文,這不看還好,一看就面色愁容:“你可算來了,兄弟。”
以為崔梨要哭,跑過來安慰的李津文,表情瓦特。
因為崔梨面色嚴肅:“我去,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有多麼勇猛,我和宋甯譯以二敵十,打得他們片甲不留,落花流涕。”
“真的嗎?”
李津文含笑道。
崔梨點頭:“當然啊。小瞧你崔哥是吧。”
“太厲害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李津文擔憂的眼神落到崔梨心裡暖呼呼的,崔梨搖頭:“還好,我皮厚,沒關系。”
“對了,宋甯譯怎麼樣了?”
他現在就關心宋甯譯,宋甯譯的手二度骨折了,他有些難受。
【男主怎麼沒有防禦物理系統!!靠啊!!!】
李津文搖頭:“不知道,我還沒去看呢。”
此話一說,崔梨就慢吞吞地坐起來,這不坐還好,一坐起來就感覺渾身酸痛得不行。
“我要去看看宋甯譯怎麼樣了。”
“怎麼了。”對于崔梨的執拗,李津文表示很疑惑。
崔梨将宋甯譯幫他擋下緻命一擊的事情說了後,李津文劫後餘生地松了口氣,他歎氣:“走吧,我扶着你。”
可是,當他們打開另外一間私人病房的時候,隻能看到疊得整齊的被褥,房間内還有清醒的消毒水味,可唯獨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