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急忙舉起登山杖打響豺狼的腦袋，吃過一次虧，豺狼迅速躲過。同意的招式，毫無章法的拍打，豺狼立刻找到其中的破綻，它一口咬在登山杖上。

一隻中型犬帶着項圈往前跑，人都會被牽制着踉跄，更何況豺狼起了殺心，完全不會嘴軟。

它的力氣太大，拖着她往後拽。元芷被它大力拽倒在地，豺狼咬着登山杖甩腦袋，借用拖拽的力量想它甩開。

“救命……雲霜……”她呼救，喊到嘴邊突然想起緻命bug，雲霜根本不知道她給她取了名字，她隻能高聲大喊。“救命啊……啊啊……”

她坐在地上失去身高優勢，豺狼多年在野外生活，知道哪裡是獵物最薄弱的地方。它不敢動火堆裡肉，盯着元芷繞到她的身後，打算咬死她。

元芷拿起登山杖打它都被躲過了，她隻能邊打邊呼救，一邊蹬腳，好在穿這登山鞋，護住她的腳。

經過搏鬥豺狼撲向她的腿，她用腳踢開它，被躲開，狼再次撲上來。元芷已經無力躲避，她用登山杖挑起火堆裡炭火甩向豺狼。狼借力右閃躲後迅猛撲向她脖子，元芷縮着的四肢護住腦袋和肚子。

“嗷吼……”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那是一道黎明中的曙光。元芷睜開眼睛，看到雲霜快速撲向豺狼，一人野狼在地上翻滾好幾圈，雲霜占上風做在豺狼的身上，掄起拳頭咂在它的腦袋上，豺狼立刻嗚咽兩聲失去生命。

雲霜猙獰着臉又掄了兩拳，心中慶幸她回來得早，如果不是她覺得把小丫頭一個人留在那裡不合理提早回來，小丫頭早就被分屍了。

豺狼極其狡猾，借着熊的氣息，躲避在森林裡。若不是它把主意打到小丫頭身上，她估計也沒那麼容易抓到它。

“呸，狼科和狼族獸人一樣惹人厭煩。”她把豺狼的屍體的甩在一遍厭棄道。“小丫頭，你沒吓倒吧？”她抹去臉上的血擡頭問，卻看到元芷明亮的眼眸中挂着露珠，透明的濕透了黑色眼睛。

小丫頭一定吓壞了。她知道的，獸人在受傷的時候，眼淚是控制不住的，阿嬷死的時候，她一樣，這不耽誤她長大成為強大的獸人。她一定會讓小丫頭成為合格的獸人。

小丫頭一下子撲進她的懷裡抱住她，将臉埋進她的胸口。雲霜拍拍的元芷的腦袋安慰。“好了好了的，沒事了”

邊上的火堆失去了燃料滅了，黑色煙霧飄向峽谷高山，如同一道透明的黑色絲帶，飛向看不見的手。

雲霜沒有再責備元芷與獸神做交易，她親眼看到元芷用火與狼做鬥争。她太弱了，身上沒有一塊結實的肌肉，沒有靈敏的耳朵和強有力的尾巴，想獨自在危險的峽谷中活下去的，隻能靠火。

沒有獸人能責備一隻想活下去的獸人。

獸神是仁慈的，她會守護每一個獸人。火就是她賜予殘缺獸人利爪。

今天的獵殺似乎也讓雲霜看到了元芷以前努力捕獵的模樣。她明白弱小的獸人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成為強大的戰士。她摸摸元芷的腦袋輕聲平息她的情緒。

元芷哭了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得擡起頭，雲霜的胸口已經被她哭濕了一大片，她的眼淚順着溝壑流進衣服裡。太敏感的位置的，元芷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她紅着臉抹了一把。

火堆已經毀了，裡面的兩塊肉還滾燙的，元芷從火堆裡扒拉出兩塊黑了的肉，用洗淨的石頭刮去肉上的灰，用葉子包起來吹吹遞給雲霜。

“謝謝你救了我，我沒有特别的東西，這是我特地為你燒。”雖然雲霜聽不懂她的話，她努力用自己的方式感謝她。

這塊肉是雲霜捕的，元芷覺得不夠有心意，又從樹下的包裡拿來兩個蘋果一并塞給她。“送給你，一點點心意，你先收下吧。等我以後捕到其他獵物了再給你。”

雲霜一手拿兩個蘋果在鼻尖嗅了嗅，清甜的味道，她昨晚巡邏的時候看到過的，她對它不感興趣。她把東西放下，又見小丫頭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大概是小丫頭相互分享食物的行為。

和小溪一樣的眼睛裡還有霧氣沒有退散，雲霜放下的手轉回到嘴邊，咬了一大口。

甜的，水不夠多，不解渴，也就小丫頭會吃這種小東西，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小丫頭燒的肉。肉質鮮美肥瘦相間，好吃，比火石燒得更徹底。

她毫不客氣把剩餘的肉都吃光了。元芷又獻寶似的把番薯遞上。雲霜拿過來聞了一下面露嫌棄，卻很給面子的咬了一口，皺着眉難以下咽，梗着脖子吞下。

剩餘的番薯一口氣都在塞進嘴裡，雲霜姣好的面容扭曲，她随意嚼了兩下，再次伸長脖子，吞幹奶酪一樣用力咽下。

元芷看着她一臉痛苦，有些過意不去，把包裡的礦泉水遞給她。雲霜也沒拒絕，仰頭咕咕全炫嘴裡。

有這麼難吃嘛？元芷不信邪，也挑了一塊去掉外表漆黑的表層，咬了一大口立刻吐都到手裡。齁甜，舔一小口味道剛好，吃一大口甜到發膩。她隻能一小塊一小口的掰着吃，吃了一半她實在吃不下了，就用葉子包起來打算明日吃。

糖份很重要，在沒有捕捉到獵物時，可以快速補充體力。

通過一天的觀察，元芷記錄了許多細節。比如一天的時間和地球上的相似，一天24個小時左右，天空的星環從升起到落下大概是三小時。還有雲霜一天同樣吃三頓，按照時間換算大概是10點多早餐，下午3點多午飯，晚上7點夜宵。

又比如，雲霜是貓科獸人，其實也會吃素，但是她不喜歡。她很少喝水，一天下來就喝了元芷的半瓶礦泉水。

還有雲霜特别喜歡她的大石頭，沒事就會躺平。

元芷把雲霜拉起來，擺正她的的腦袋，雲霜的眼睛始終落在她的邊上，拒絕視線交彙。從側目看，她的眼睛就是一個碧綠的琉璃珠，低眸時多了些溫和，乍一看像地球上的少女。

元芷拉着她的手指指自己說道：“元芷……元……芷”

她重複自己的名字，試圖讓雲霜跟讀，雲霜立刻點頭作勢要躺回去，她又拉着雲霜的手點點雲霜的胸口。“雲霜……雲霜……雲……霜”

經過豺狼的事，她打算教雲霜認識她，最好是能教會她說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