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簌簌”洞口鑽入一個獸人。

他逆着光停原地，黑暗的洞裡，元芷一時看不清他的模樣，黑影長着一對鹿角。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細腰，看身形是女孩，

獸人在洞外同樣看到了她們，她在門口遲疑了一下，又擡步朝裡面走了進來。她陷入黑暗中，元芷看清她的臉。瓜子臉，齊肩白色的短發，年紀輕輕，臉上長了雀斑，圓溜溜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她們。

她是元芷見過的第二個獸人，有些膽小，鹿角下的長了一雙小鹿耳朵。黑色的眼睛在幽暗的溶洞裡發長光。她的手裡端着一個小陶罐。大概是元芷的一直看着她，讓她覺得有些危險，她靠在洞口不走進也不願意離開。

雲霜垂眸打了個哈欠，靠在溫泉邊閉上眼睛，耳朵抖去即将流進去的水珠。瞧她放松的模樣，元芷大概也知道來人并沒有危險性，低頭自顧自跑着。

女孩在原地等了片刻低着頭，沿着石壁朝裡走，在附近石泉眼裡用手裡陶瓷罐裡的石頭都倒了進去，又去另一邊勺了一罐，把裡面的水倒掉。

期間她擡眸迅速看了一眼雲霜，全場低着頭沒有與她們發生視線的碰撞。她拿了東西就低頭匆匆出去。

她的出現也讓元芷看懂獸人之間的交流。她們時刻都是保持着疏離感。如果是這樣，當初雲霜為什麼要救她呢？元芷有些費解。

雲霜在池裡像睡着了一樣，呼吸均攤，水珠順着的她背上的肌肉線條往下流如溫泉中。她的臉上浮現出紅暈，溫柔遮住了淩厲的目光，讓她看起來像很溫順。

元芷泡了半小時覺得太熱，起來在另個泉眼洗衣服。她的衣服太少了，沒有換洗的衣服。她需要為自己做幾身換洗的衣服。想到這裡，她拿起雲霜脫下的衣服仔細研究。

雲霜的衣服面料是野獸的皮毛，旁邊的孔眼大小不一，針腳淩亂。線有韌勁，是野獸的筋抽上來制作。

她拿着衣服發呆，回神發現雲霜不知何時睜開眼睛，她眯着眼睛托着下巴饒有興趣得看着，元芷有種變态狂偷衣服被捉包的羞恥感。

“額……我幫你把衣服洗了。”她讪讪一笑，把衣服放進熱水裡搓洗。

雲霜睜大眼睛耳朵豎的老高，随後又耷拉下眼皮，眯着眼睛，長指尖在地上咚咚咚有節奏而緩慢敲着，尾巴在水面上劃拉出小水花。

把兩人的衣服涼在洞裡一處陽光照射到的石頭上的，她回到溫泉裡清洗頭發。

午後的太陽正猛，短袖，運動褲和沖鋒衣帶面料滴了水幹得快。元芷穿回衣服拿着雲霜的衣服犯愁。身後的人出水，嘩啦啦的水流順着她的大腿流下，水灘倒影出她的影子。

元芷急忙把衣服藏在身後，尴尬一笑，“嘿嘿，你有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呼呼……”雲霜眯起眼睛劃過她的視線，鼻孔裡出氣，濕頭發粘在她的胸口，她搖頭腦袋，甩去耳朵上的水，繞到元芷身後勾走衣服。

她拉着真皮裙子在腰邊比劃，真皮裙子鄒鄒巴巴，底料已經被燙壞失去彈性，針線處的筋已經半熟，真皮嚴重縮水遮住她的裆部露出兩側的胯。抹胸還在元芷的手裡更是縮短無法再用了。

她拿着衣服望着元芷，尾巴垂下尾巴尖扭動。雲霜看着元芷的臉紅溫，低頭繞手指，心裡暢快無比，像找到獵物一樣興奮的牙根癢，想磨牙。

她微擡下巴，食指勾着的衣服丢到地上，走到洞外拉下新長出的爬山虎，在水中洗幹淨後，纏繞在腰間做成簡易的草裙子。銀發成為身上的遮擋物，她從山間走來，碧綠色的眼睛如同林中的守護山，美麗虛幻。

她抱起元芷往外走，渾然不覺這樣有不妥之處。在森林裡食物、生命才是的根本。

她急速在山間奔跑毫無心裡壓力，反倒元芷又心驚又内疚，一路上用身體給她遮擋胸部。下山比上山耗時更少。雲霜就像是伊甸園裡沒有偷食禁果的的夏娃，美好不帶一點雜質。

山間爬山虎藤結實，葉子失去養肥卷縮就不能用了。雲霜換上衣服就把它們丢到一邊打算扔掉。元芷覺得扔了可惜又把枯藤撿回來了。

一天消耗大量體力，她倒頭就睡。夢裡她回到現代的小床上，陷入柔軟溫柔的被窩裡。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她還沒睡夠就被雲霜早早拉起來。

她揉揉眼睛有些迷糊，感覺身體輕巧不少，她伸了個懶腰，“今天有什麼事嗎？”

外面的天才蒙蒙亮，鳥兒還未鳴叫。雲霜把她拎出洞來到昨天的那顆樹下。她立刻明白雲霜的用意，垂着的手臂，彎着腰哼哼。“又來……等我再睡一會兒再練好不好。”

“喵嗷！”雲霜叫了一聲搖頭。她很少這麼叫，發出這種聲音代表着必須要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