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霜，你沒事吧？”

元芷在獸皮内看着心驚，獸人之間的都鬥争暗藏殺氣。雲霜第一次在她面前受傷。她用獸皮幫她插進遮擋眼睛的血液，雲霜把她塞回獸皮裡包裹掩飾，示意她不要出來。

兩人一上一下，蓄勢待發，危險的氣息一觸即發。元芷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就在此時，貝蒂尼亞沙啞的身影洞口飄來，帶着祭司不容逾越的威嚴。“維納琳族長，你不能動那個孩子。讓她們走。”

維納琳陰沉着臉，她不會爬上樹，每次與雲霜起沖突時，對方總是在枝頭自上而下蔑視她，這也是她讨厭雲霜的原因之一。

會爬樹了不起呀。

貝蒂尼亞：“這是獸神的指示。”

獸人無法違背獸神，也不能違背與獸神的使者。每一任祭司都有她們獨特的能力。

維納琳憤憤的看了雲霜一樣，身子一歪靠在樹幹上，勾唇痞笑。“無所謂，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寶貝。”她沖獸皮下始終沒露面的元芷瞟去眉眼。

雲霜沉着臉，把手裡裹得更緊了，她沖貝蒂尼亞點頭，消失在森林裡。

待兩人走後，周圍的有人一哄而散，維納琳扭着腰跟貝蒂尼亞身後走入山洞。“貝蒂尼亞，你為什麼說她是獸神的指示。你看到了什麼？”

貝蒂尼亞坐在地上處理山雞，決口不言她第一觸碰到元芷時，眼前一閃而過的畫面。河流沖刷了部落，野獸陷入哀鳴，大地在顫抖，貝蒂尼亞看到一個沒有獸耳和尾巴的獸人站在雪山之巅俯瞰衆生。

森林裡，雲霜在樹枝上跳躍，驚起飛鳥一片。她手臂一張從樹上摘下果實遞給元芷。前方有河流聲，正是元芷在山腰處看到的大河。湍急的河流往東流去，河中有許多大石頭。

狼族獸人和雲霜隻有一條河之隔，大河大概五十米，從森林裡川流。雲霜抱着她踏着石頭過河。元芷被抱着不沾一滴水，她在雲霜的懷裡看到河底有黑色的大魚在潛伏，一點點向她們靠近。

元芷指着河裡提醒：“小心，河裡有東西。”

雲霜抖了抖耳朵，停在原地，垂落尾巴在河中。大魚在靠近，透過倒影觀察河面上的動靜，它等待了兩分鐘後張開口。

雲霜立刻收起尾巴，大魚越出河面，一米上的魚身在半空中，鱗片在陽光中折射出淺藍色的光芒。

雲霜說是此遲那時快，尾巴敲在魚腦袋上，大魚立刻張着嘴昏死過去，掉到河面上翻起肚皮。雲霜用尾巴撈起魚抱着人快速上岸。

元芷讓雲霜把她放下來，雲霜搖頭嘀咕着說了一句，又把她埋進獸皮裡，踏入熟悉的森林，穿過熊骨架，繞過大茉莉花。雲霜把她放樹上，兩人坐在樹上等待，期間她還催促元芷吃水果。

地面上有一個圓圓的大腦袋在草從裡探頭探腦，棕色的皮毛在森林裡十分不起眼，元芷隻看到地面上有東西在騷動，身邊的雲霜已經俯沖而下，拎起大尾巴将它倒提起來。

棕毛狸，是峽谷裡最常見的生物，處于食物鍊最低端，野兔差不多大個頭，有兩個大大的門牙，經常把植物的根莖。繁殖能力強，肉質鮮美。

雲霜把她放在大寶座——她的寶貝大石頭上，她拍拍元芷的腦袋示意她不要動，然後在附近撿了許多枝條，學着元芷平日生活的模樣笨拙得鑽木。虎耳朵往後靠，每次在木頭的快冒火星時突然停下。

她似乎下了某種決心，手速加快，木頭中發出嗤嗤聲，她又驚慌地往後仰，生怕火苗竄出燒了她的頭發。

“還是我來吧。”元芷靠近，拿過她的木條。讓一隻怕火的大貓為她生火，她已經很感動了，她不能太依賴别人。

雲霜大概都沒吃過魚，棕毛狸被她收拾得很幹淨，大魚卻魚鱗和魚鰓都沒剔。元芷隻好把魚重新剖洗幹淨挂在火堆上烤。

火堆裡木頭發出噼啪聲，魚的表皮被烤焦冒出油脂，香味從魚肉中散發出來。雲霜一直在她身旁坐着，元芷以為她迫不及待要吃魚，就用骨簪剔下一下塊魚肉，遞到雲霜面前。

雲霜甩着尾巴，突然像小貓一樣歪着腦袋看着她，上挑圓潤的眼睛中帶着困惑。元芷差點被萌壞了，把魚肉往她面前湊了湊哄道，“快吃吧。”

魚肉軟爛，熟了後，肉末挂不住散落在她的手心。

雲霜輕輕握起她的手，碧綠色的眼眸望着她，低頭舔走手心上的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