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以前也騙她，嘴裡說着不會不要她，一邊卻用獸皮給她做了冬季和秋季的衣服。為她準備以後要用的東西。

阿嬷死去的時候是入秋的第一天，天氣漸涼，她也穿着阿嬷做的衣服送她去墓地。

元芷也做了阿嬷同樣的事，為部落教授用火知識，為她們尋找食物。

“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甚至不敢問她是不是預感都死亡。她聽信了神的詛咒，怕元芷也和阿嬷一樣離開。

大貓失去了往日的神氣，抱着她撒嬌。她在一遍遍确認是否離開，像被抛棄過的小貓。

棄貓效應？

聽說被抛棄的貓咪會讨好人，她們害怕被人抛棄。

元芷确實有意把知識都傳授獸人們，然後她才可以盡情去探索，做好充足的準備去迎接懸在所有人頭上的炸彈。

“什麼？你要上雪山！”衆人尖聲叫道，圍着火堆而坐，停下動作都看着元芷。

她預料到她們會是這個反應。

鍋裡的水在沸騰。裡面紫色條狀的蔬菜随着水面在翻滾。那是苗條茄，是最原始的茄子。真的隻有手指大小粗細，摘二裡地隻炒了一盤。紫色的苗條茄一根根挂在藤蔓上，摘的腰酸背痛。

元芷把苗條茄取出來，混合着菜油在特制的平闆石頭上炒翻炒。

見元芷還在燒菜，朱迪雅握住她的木筷再三确認。“你真的要上山之巅？那可是獸神住的地方。”

維娜琳坐在朱迪亞旁邊，撐着太陽穴若有所思，她皺着眉頭明顯不贊同元芷的話，本該關懷的話，出口卻了欠扁口氣。“不怕獸神發火收了你。”

“你們不用攔着我，我已經想好了。難道你們不好奇山的在那邊又是有什麼嗎？說不定是平原，梯田？一切皆有可能”

“不想”衆人搖頭。

元芷吃了一塊滿意的點了點頭。茄子雖小，卻和現代的茄子味道差不多，真是讓人懷念。

她把苗條茄撥給雲霜，“來嘗嘗味道。”

雲霜夾了一條放在嘴裡，舌頭被奇怪的東西刺了一下。味道有點澀，口感太軟，不是她喜歡的。

“我不同意”雲霜咽下軟糯的茄子說道。

元芷已經運用了禁忌之火，不能再放任她激怒獸神了。

過去不管元芷做什麼，她都默默支持。這是她第一次站在元芷的對立面。

她的腦海裡唯一的念頭，不能再讓元芷去冒險了。

元芷咬着筷子眨巴眼睛看着她，雲霜反對讓她感到意外。“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不行！”她拒絕的決絕，沒有一點周旋的餘地。

元芷：“……我們就去看看，要是真有神，我們就下山。”

見雲霜還要拒絕，她嘟起嘴巴，央求看着她在雲霜二次拒絕前，元芷立刻說道，“像以前一樣探索到山腰上。你說下山，我們就離開。”

雲霜：“……”

她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下過陣雨的森林裡滿是木質香和泥土氣息。森林裡七彩蘑菇從樹木把根部長出撐起小雨傘。

一隻螞蟻躲在蘑菇下，等待雨後繼續旅途。蟾蜍從樹葉上跳過呱呱叫了兩聲，快速躲進叢林裡。

森林裡有踩水窪的聲音，兩個穿着蓑衣，背上背簍的女人走過森林。

雲霜扶起青藤草編織的帽子目光灼灼：“我們為什麼要從下遊走？直接去上遊爬上山不是更好嗎？”

元芷拔出腰間的地圖攤開，指着上面的北大山山崖處說道，“艾譜莉的地圖顯示這條路十分安全。而且她一路都山腰”

她興緻勃勃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如果山路能過，咱就走山路，山路過不了，咱就走水路。”

幹苦力的人都物色好了，就讓兔族獸人來修建她的大業，兔族人多剛好适合。

水路？山路？無論那一條都觸目驚心。

元芷還在自言自語。“我還是希望走山路，水路太兇險了，萬一有個大風大浪，我們又沒有航行的技術，靠運氣恐怕很難停泊靠岸。而且還要建造一個超級大的諾亞方舟，确保所有獸人都上船，有點不切實際。”

她們說着不知不覺走到了兔族的領地。

守衛将她們攔在河岸邊。 “前面是兔領地，禁止通常”

元芷雙手抱胸。好脾氣的問道。：“我們路過該怎麼走？”

“你……你們走河對岸過。”

頗有種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架勢。

元芷輕笑一身，靠在樹上，拔出腰間的骨刀，陰恻恻說道，“那就燒了你們部落……就能過了？”

守衛的耳朵都縮起來了。

果然是烏合之衆，兩個首領不在，這些小兔子都不成氣候。

元芷抓着骨刀一把紮進旁邊的樹上。幾個守衛腿肚子直哆嗦。就在此時部落裡跑來一個人。

“兩位怎麼找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