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深處,一間平平無奇的酒館,身披着黑色大衣,戴着幾枚有着複雜紋樣的戒指的金發年輕人推開了酒館的大門。
站在吧台後面,正在擦拭杯子,臉上覆蓋着面具的酒保擡起頭,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那頭金燦燦的頭發和那張不加遮掩的面容。
而正是這幅過于坦蕩的打扮,令酒保一眼認出這位客人是誰。
“維克,是什麼風把你吹進假面愚者的酒館裡?”酒保用一種有些誇張的,又帶有些許戲谑的語氣問道。
衆所周知,維克.德利科夫,歡愉的令使,星際和平公司重要合作夥伴德利科夫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從來沒有來過假面愚者的酒館,即便早就有歡愉的命途行者将酒館的地址送到他的手裡。
酒保回憶着她得到的信息,在面具下的笑容加深,她很期待被歡愉星神阿哈選中的令使的回答,那一定很有樂子。
可讓她感到出乎預料的,維克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地接了一句。
“我終于進來了。”
“什麼?”酒保正在調酒的手停下來。
維克以為她沒聽懂,便很是真誠地解釋,“我一直沒能進入到酒館内。”
“所以你才沒有在酒館出現過?”酒保不可置信的确認道。
“對。”坦然地點頭,維克對此沒有什麼怨言,也不驚訝。
在遊戲的設定裡,行走于歡愉命途的假面愚者,本來就喜歡整點活,簡單來說他們就是樂子人,所以送他一張假的地址太正常了。
因此維克在拿到酒館地址後就有了心理準備。
也正如他所想,在今天之前,他每次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到酒館,隻要打開酒館的門,就會被傳送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好在因為心态十分良好,他沒有生氣,甚至還順手幫了幫那裡的原住民。
而這一次維克也是做好了推開門,可能會被傳送走的心理準備。
但奇怪的是他真的進到酒館裡了。
維克這麼想着,把他的經曆講給了酒保。
吧台後的酒保沉默地聽着,當她聽到維克之前‘順手’幫一個星球的原住民解決了入侵的反物質軍團後,她在把調好的酒推給維克之餘,又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你今天又是為什麼來?”酒保喝完酒,難得正經地問,“難不成是來找幫手?”
鑒于維克先前幾次被傳送走的經曆,酒保合情合理懷疑維克是遇見了解決不了的事,想要拉上幾個幫手,排演一出感人至深的大戲。
可是維克的反應又一次讓她沒有預測到。
先是搖了搖頭,接着維克說出他的來意,“我是來見桑博。”
聽到桑博這個名字,酒保笑了,“我明白了,你等一會。”說完她轉身,拿起一個沒有連接電話線的撥盤電話,随意在上面轉了兩圈。
維克看着酒保行動,他沒有多問,安靜地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等候。
期間又有幾名或和酒保一樣戴着面具,或露出真實面容的人與維克打招呼。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發出感歎,維克居然來了酒館。
維克也沒有讓他們失望,把他身為令使卻一直沒有來過酒館的原因告訴了那些假面愚者。
得知真相的假面愚者們或者笑得前仰後合,或那是打趣掌管歡愉的阿哈為令使開的玩笑。
至于維克,面對假面愚者們的任何反應,任何玩笑,他都面無表情。
這讓他無異于成為了酒館中的異類。
但奇怪的是很多假面愚者面對他的反應,反倒是更加地喜歡他。
“難怪阿哈會選中你做令使。”其中一名假面愚者發自内心地說,“你的存在便诠釋了歡愉存在的意義。”
“要讓這個世界陷入一場巨大的玩笑之中,讓你這種家夥都笑出來。”
假面愚者說着要為維克點一杯他們星球的特色酒。
維克看了看假面愚者手裡那杯綠色摻雜有礦物的酒,由于自身對品味放射性礦石沒有什麼興趣,于是他想了想回複,“我還沒有到法定的飲酒年齡。”
“哈哈哈哈哈哈。”假面愚者笑得更開心。
與他一樣,其他的假面愚者也發出笑聲。
維克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但是他不介意,因為他真的不想喝那杯摻了克斯利托斯星放射鈾玉的酒。
而他這個不理會其他人态度的态度,更是讓假面愚人衆們開懷,甚至宣布要為酒館的酒水單裡加上果汁。
正是這個在酒水單裡加果汁的提議,讓酒館裡的所有假面愚者開始争吵。
作為話題的中心與起源,維克聽着争吵不為所動。
直到假面愚者們快要打起來的時候,一道聲音才把争論壓下去。
“不如來點面包味汽水。”有着深藍色頭發的桑博提着一大提子的飲料在酒館内現身,“它喝起來像啤酒,但沒任何酒精,小孩子也能喝。”
“桑博?哈,你知道我們說的是果汁,不是主食對吧?”其他的假面愚者提醒道。
桑博滿臉堆笑,近乎誠懇地回複,“啤酒是大麥果汁,面包味汽水也是大麥制造,所以說它是果汁沒問題。”
這句話多少有點噎人,确實在酒館裡,啤酒一直被标注為大麥果汁。
按照桑博的說法,面包也隻是大麥多了幾道處理的工序。
恰在這時,維克也接話,“确實,我可以喝大麥果汁。”
“哈哈,爽快,我請你,正好我手裡的這瓶還冰着。”桑博順勢接話。
一時間酒館裡的所有假面愚者都失去了談論下去的興緻。
他們不想讨論大麥被加工成面包,再做成液體算不算果汁,那太無聊了,而且到時候解釋權和話語權都在帶來面包味汽水的桑博手裡。
而桑博根本不在意自己帶來的面包味汽水被其他的假面愚者們怎麼看,他十分熱情地為維克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