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在極懸之地曆經艱險,與守護妖獸周旋許久,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衣衫也被劃破多處。
他憑借醫學知識和靈活的身法,竟真的采摘到了幾十株元參。
隻是距離三百株的數量,還相差甚遠。
此時,他已經精疲力盡,白辭背着采摘到的元參往回走,打算明天再來。
就在累得幾乎要倒下時,前方出現了一位谪仙般的男子,其俊逸出塵,氣質超凡。
白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趕忙走上前,虛弱地開口:“這位師弟,能否搭把手,我實在沒力氣了。”
雲寂玄一貫清冷,沒想到竟有人這般開口與他說話,微微一怔,便上前接過背簍,聲音淡漠:“好。”
兩人安靜的走了一小段路。
雲寂玄忽的問道:“你沒有靈力,為何還要如此冒險?這元參采摘,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白辭苦笑着訴說了王瑤瑤的刁難,堅定道:“哪怕毫無靈力,我也不能任人欺淩。”
雲寂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多了一絲贊賞,卻隻是簡短地回應:“勇氣可嘉。”
過了一會,雲寂玄又問“你對付妖獸的法子很是獨特,不像是仙宗所學,從何處知曉的?”
白辭猶豫片刻道:“我在凡間長大,曾遇異人傳授,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
白辭繼而說起自己在凡間的經曆和應對妖獸的獨特方法,雲寂玄微微點頭,雖未多言,但心中對白辭的記錄已有了更深的贊賞。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行至仙宗邊緣。
突然,一隻三階妖獸從暗處暴起,張牙舞爪地撲向雲寂玄。白辭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沖過去,用自己單薄的身軀護住雲寂玄,大喊:“師弟小心!”
時間仿佛凝固,雲寂玄望着眼前毫不猶豫為自己挺身而出的白辭,心中那座神性的冰山好像有了一絲絲裂痕。
千百年來,衆人皆将他奉為高高在上的尊上,捧至權力與地位的巅峰。
靠近他的人,無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言行有失,冒犯了這位仙尊。
但又有誰知曉,他内心深處,也渴望有一人能以平常之心待他。隻是時光悠悠,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雲寂玄漸漸習慣了孤獨,對每個人都保持着疏離與寡言,将真實的自己隐匿于冰冷的面具之下。
直到白辭剛剛這出自本能,自然而随性的舉動,不經意間觸動了雲寂玄那塵封已久的心弦,令他的内心泛起層層漣漪 ,好似平靜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久久無法平息。
他站在白辭身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畫了一個符咒,頓時純正的金色靈力爆發,吓得這頭妖獸連連後退,夾着尾巴風也似的逃了。
待妖獸遠去,周遭重歸寂靜。雲寂玄轉過身,目光柔和地落在白辭身上,向來古井無波的眼眸中,此刻有一絲情緒而過。
他薄唇輕啟,聲音低沉而溫和:“我叫玄亦,以後,我護你。”
白辭聞言,表情先是不可置信的驚喜,緊接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綻放出一抹燦爛至極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瞬間驅散了他周身的疲憊與陰霾:“好呀,玄亦師弟,以後咱們就是朋友啦!”
話落,白辭下意識地伸手,拍了拍雲寂玄的手臂,動作親昵而自然。
可就在指尖觸碰到對方的刹那,他猛地回過神來,自己如今是女子裝扮,這般舉動難免有些不合時宜。
他老臉一熱,手忙不疊地快速收回 ,“太好了!你是我在這個時…不,這世間第一個朋友,我很開心!”白辭一高興差點說漏了嘴
雲寂玄看着白辭的笑容,嘴角也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