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笑了笑，“那你找我來就為了問這個？不是吃醋是什麼？”

“找你去抽煙啊，我就是順口問了一句。”周格真想對魏清翻白眼，上學期的每個中午基本都是他在陪着魏清，這學期剛一來了個轉學生魏清就“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與此同時的顧淮安這邊，魏清剛走，就有班裡的其他女生過來坐在了顧淮安的旁邊跟他搭話。

“Hi!”那個女生和顧淮安打招呼道。

“你好。”顧淮安對她禮貌地微笑了一下。

女生自我介紹了一下，又和顧淮安閑聊了幾句。聊了沒多久女生望了望四周班裡的同學，确認可以說之後低聲問顧淮安道：“你和他關系很好嗎？”

“誰？”顧淮安知道她說的是魏清，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對魏清那麼警惕。

“魏清。”女生用更低的聲音答道。

“還好吧，就剛認識。”顧淮安回答。

“……”女生有些欲言又止，但終于還是繼續說了：“你最好還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為什麼…”顧淮安也一直隐隐感覺魏清不太普通，但他還沒有弄清楚具體。

“他……”女生話還沒說完魏清就從門口走了進來，于是她立刻就不再說了。

“你們在說什麼？”魏清的笑容看不出一絲破綻，那像是種危險的誘惑，雖然顧淮安知道自己應該對魏清暫時保持警惕和距離，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想接近魏清。

女生見魏清進來就起身離開了，魏清徑直向顧淮安走來，他看也沒看女生一眼，盡管魏清知道她正在用複雜的目光注視着自己，不過這樣的目光魏清早就習以為常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顧淮安注視着魏清一路向他走來，魏清坐在了剛才女生坐着的位置上，就是顧淮安還空着的同桌的位置，撐着頭望着顧淮安。

“沒什麼，就是閑聊。”顧淮安把目光從魏清身上收回，低頭翻着桌上的書。魏清也沒再說什麼，就坐在顧淮安旁邊開始玩手機。

下午的第一節是體育課，魏清帶着顧淮安下樓去了操場，他們體育課一般都沒什麼事，慢跑兩圈做做準備活動也就解散了。

“你想打籃球嗎？”解散之後魏清就跑去問顧淮安說。

這天天氣不錯，太陽照得人暖洋洋的，是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就我們兩個嗎…”顧淮安會打籃球，隻是如果隻有他和魏清兩個人打的話他總覺得怪怪的。

“你想的話也可以和他們一起打。”魏清指了指旁邊的陳羽和幾個男生。顧淮安看了看陳羽他們猶豫了一下，如果去打籃球的話就會出汗，而且…顧淮安瞥了一眼那個籃球，他一想到那個球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在什麼樣的地面上接觸過他就有些渾身發麻，他的潔癖實在有點兒不允許他去。

魏清看顧淮安還在猶豫，繼續說：“來嘛來嘛。”說着他就想去攬顧淮安的肩膀。顧淮安注意到了魏清的動作，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魏清的手，魏清也沒說什麼，默默把手收了回來。

“好吧。”顧淮安思考了一下，還是去了，第一天在這個學校上課還是表現得合群一點好了。

顧淮安脫了校服外套，把外套搭在了籃球架底下的杆子上。顧淮安今天換了一件和昨天同樣款式的高領毛衣，隻是今天是白色的。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正在端詳他的身體的魏清。

魏清這還是第一次更直觀地看到顧淮安的身體，昨天顧淮安一直都穿着外套，也看不出什麼，現在他脫了外套魏清才發現，顧淮安的身體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柔弱。

白色毛衣屬于比較貼身的款式，雖然長袖高領把他的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但依舊能看得出他的手臂線條，不算特别強壯但比魏清想象中看起來有力量多了。顧淮安把袖子挽起了一些，露出了他的手腕和一小截手臂，雖然瘦但确實是有些力量感的樣子。

才剛開始打籃球顧淮安就後悔了，他沒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籃球上的各種污垢，以及自己的手因為觸碰籃球而被污染的地方。怪異的感覺從手指開始蔓延，因為跑動而析出的汗水将他的衣服與皮膚粘連。

惡心。

那種感覺逐漸充滿了他的全身，他的身體變得冰涼，冷汗不斷地從他的皮膚析出。

沒多久顧淮安的臉已經開始發白，他頭暈目眩地走到場邊蹲了下來，雖然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但他依舊不想扶着其他東西支撐自己。魏清見他下場也跟了過去，“你沒事吧？”魏清沒想到顧淮安的臉色那麼差，剛才明明看着還很正常。

顧淮安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他對魏清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就緩緩站了起來，拿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穿上有些搖搖晃晃地走了。

魏清拿起自己放在籃球架底下的校服穿上，“你去哪？”他追上去扶住了顧淮安，卻被顧淮安扒開了他的手。

“洗手間。”顧淮安簡短地回答，繼續自己慢慢地往前走，他瞥了一眼自己剛才被魏清碰到的地方，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