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爸呢？”

“他？一天到晚不在家，我見他的時候也很少，關系也就那樣吧。你呢，跟你家人。”魏清反問顧淮安道。

“……”顧淮安的手機屏幕在這時候亮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媽”，隻是顧淮安開了靜音，沒有響鈴。

瞬間顧淮安的腦海裡就又出現了顧燕暴怒時的臉和過去罵過他的話。以及，他的父親。

顧淮安看着面前沸騰的火鍋湯，回答道：“也就那樣。”

吃完火鍋兩人一起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抽煙聊天。

“你跟你媽關系為什麼不好呢？”顧淮安問。

魏清頓了頓，“她搞外遇。”他說。

“……”顧淮安對于這個答案還挺驚訝的，因為他完全無法把剛才在魏清家裡見到的林映音和魏清說的事情聯系在一起。

“不過沒關系，”魏清看顧淮安半天沒說話對他笑了笑，“我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媽的事他多少知道，随便他們吧。”

聽了這些顧淮安頓時對魏清生出了幾分憐憫之心，他一直以為魏清是那種家庭幸福的大少爺，沒想到實際上卻是這樣。

不過這樣一來顧淮安也感覺自己和魏清的距離近了些，雖然為别人的苦難而感到輕松似乎不太好，但事實就是這樣。

“你呢，為什麼？”魏清說。

“什麼？”

“和父母的關系。”

“……”顧淮安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魏清。

“沒關系，不想說就不說了。”

顧淮安盯着地面，手裡的煙還在燃燒着，“我爸，在監獄。而我媽，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魏清手裡的煙頭掉在了地上。

“你回來了。”魏清剛一進門林映音就從客廳跑過來迎接他了，魏清沒理她，林映音也沒在意，繼續說道：“你爸回來了，在書房，說要跟你談話，你現在就過去吧。”

“哦。”魏清換了鞋洗了手就去了書房。

“回來了。”魏清的父親魏昌明坐在書桌前看着魏清。

“嗯。”魏清應道。

“今天主要是想和你說說成績的事。”

魏清聽到要說成績的事還挺高興，畢竟他這次進步很大，可沒想到魏昌明立刻當頭給他潑了冷水。

“你這個成績，太差了。”

“……”魏清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沒想到魏昌明會這麼說。

“其他不說，至少你英語要好好學的吧，就算要出國語言也是最基本的。你這樣以後怎麼辦？”

“我已經有進步了。”魏清低聲說道，想給自己挽回一點尊嚴，可現在他站在魏昌明面前隻感覺臉皮一陣發熱。

“我不看你的進步，我隻看成績。行了，你出去吧。”

魏清轉身剛想走卻又被魏昌明叫住。

“對了，别在學校裡抽煙，其他方面也低調點，别張揚。懂嗎。”

魏清面無表情地點頭道：“懂。我走了。”

顧淮安回家了，這之前顧燕已經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但他一個也沒有接。顧淮安站在家門口，深吸一口氣，拿鑰匙開了門。

他剛一進門，顧燕就聞聲快步走了過來，看見顧燕的一瞬間，顧淮安感覺周身的空氣又稀薄了起來。

“你去哪了？”顧燕的臉上是暴怒的神色。

“和同學在一起。”顧淮安站在原地低着頭平靜地回答。

顧燕聞到了顧淮安身上的火鍋味，還有煙味，頓時怒火更勝。顧燕一巴掌就朝顧淮安臉上招呼了過去，顧淮安沒有躲，隻是任由她發洩怒火。

“你給我過來！”顧燕拉扯着顧淮安進了客廳，顧燕用力很大，顧淮安差點被她拽得摔倒。客廳餐桌上放着一包煙，是顧淮安的，顧燕把那包煙摔到了顧淮安腳邊，“你還學會抽煙了是吧！怪不得你的成績一點長進都沒有，盡學壞了是吧？接下來你打算學什麼！學你那個□男人屁股的爸嗎？！”

顧淮安一直保持着低眉順眼的樣子，直到聽到顧燕最後那句的時候他的眼神才變了變。

“說話！”顧燕看顧淮安這個樣子更是氣憤了。

“不是。”顧淮安雖然努力想保持平靜，但他的聲音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

“那是什麼？說啊！”顧燕還在怒吼。

顧淮安沉默着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