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花被打在了魏清身上,花枝散落了一地。
魏清後退了一步,面對顧淮安的怒火他沒有道歉也沒有解釋什麼,隻是說了一句“我明天再來看你”便轉身離開了。
顧淮安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地上散落的花枝,最後他歎了口氣,還是準備把它們撿起來。他沒有下床,因為那對他現在來說有些困難,他在病床上俯下身,艱難地去夠那些花朵,但距離有些遠,他的手指尖隻能勉強碰得到最近的那朵花。顧淮安皺了皺眉頭,努力把手臂伸得更長,卻一個重心不穩向病床下倒去。
還好一個護士路過顧淮安的病房時看到了他在艱難地撿花,她進來想要幫顧淮安又正好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讓他不至于摔下床。“小心一點。”護士扶着顧淮安在床上躺下,說道:“你躺着吧,我幫你撿。”
很快護士就把地上的花枝都撿了起來,放在了顧淮安的床頭。顧淮安對護士微微一笑,說道:“謝謝。”
随即顧淮安停頓了一下,又說:“你可以幫我…買一個花瓶嗎?麻煩你了。”
護士走後沒多久,顧燕就來了,他給顧淮安帶了飯。
顧燕進來後一眼就看見了床頭櫃上放着的那束花,她把飯盒重重放在一旁,陰着臉問顧淮安:“這花是哪來的?”
顧淮安看了顧燕一眼,然後便繼續将目光投在了手中的書上,他答道:“同學送的。”
顧燕伸手抽走了顧淮安手裡的書,”哪個同學,是不是上次和你在樓道裡拉手的那個?”也許是因為在醫院,顧燕雖然憤怒,但還是壓住了音量,要是換了平時,她早就歇斯底裡了。
“對。”顧淮安平靜地看着顧燕,他早就習慣了顧燕這樣。
“上次和你在教室裡…幹那種事的也是他?!”顧燕氣得胸口劇烈地起伏,這會兒也忘記了現在還在醫院裡。
“對。”顧淮安想起了那天他和魏清做過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還笑得出來!”顧燕當然不知道顧淮安在想什麼,他隻以為顧淮安是在故意氣她羞辱她。
“想笑就笑了。”顧淮安的表情變成了嘲諷的冷笑,他繼續說:“對,那天在教室裡也是他,還是你希望是不同的人?”
“你……”顧燕擡手就想打顧淮安,卻在看到他一身的傷後遲疑了,手也停在了空中。
“怎麼不打,你不是經常這樣做嗎。”顧淮安又恢複了平靜的表情,他注視着顧燕的眼神仿佛是無底的深淵。
顧燕沒有說話,她望着顧淮安放下了擡起的手臂,然後便紅着眼眶快步走出了病房。
顧淮安看着顧燕離開後拿過了旁邊的飯盒,打開吃了兩口又放了回去,他實在沒什麼胃口。
自從那天顧淮安和周格接吻後,顧淮安就再沒有見過周格,他沒有主動和顧淮安聯系過也沒有來看過顧淮安,顧淮安給他發的消息他也沒有回複,而顧淮安由于養傷和之前砸了攝像頭又跳樓的原因也一直沒有回學校,兩人就這樣一直沒有見面。
魏清和顧淮安見面的頻率倒是挺高的,雖然顧淮安沒有去學校但兩人就住在對門,魏清時不時就去找他——當然是在顧燕不在家的時候。顧淮安雖然也不趕魏清走,但對他的态度還是很愛答不理,像之前的“那種”事情也沒有再和他做過。
三個月時間很快過去,顧淮安的傷基本痊愈了,高考也馬上要到了。
高考前一天,魏清又跑來了顧淮安家。
“明天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顧淮安問魏清道。
顧淮安這會兒已經沒有再複習了,他拿了本小說在讀,但魏清似乎還是有些焦慮的樣子,一直在做題。
“好了。”魏清一邊做題一邊回答。
“嗯。”顧淮安看了認真學習的魏清一眼,又把視線移回到了自己手裡的書上。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顧淮安突然放下了書,抓着魏清的後頸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
“顧…淮安?”魏清正專注着,被顧淮安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