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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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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種種複雜糾結的情緒中,顧淮安漸漸又開始對魏清冷淡起來。

一開始魏清并沒有發覺不對勁,因為這段時間魏清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情,直到忙碌的日子過去,魏清才慢慢察覺到異樣,顧淮安似乎總是刻意躲開他,晚上下班回來也不再和他一起吃飯了,兩人也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顧淮安甚至拒絕了魏清的多次主動邀請。

魏清開始慌張了,因為這一切都和從前太像了,他們上次分手前顧淮安也是這個樣子,這一次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他不想再這樣和顧淮安分手,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這天顧淮安下班後像往常一樣走出公司大門,他還不想那麼早回家,正在思索着去哪裡吃了飯再回去,并沒有注意到路邊的一個蒼老男人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在顧淮安走到男人身前時,男人突然攔住了顧淮安的去路,并且叫出了他的名字:“顧淮安。”

顧淮安正低頭走路,略微有些被吓到,他定睛看向身前的男人,卻在看清楚男人的面目後瞬間全身發冷,幾乎是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你……”顧淮安看着男人,面色灰白,牙齒都開始打戰,根本說不出話來。

“見到父親就是這種表情嗎?安安。”男人遍布紅血絲的眼睛不正常地圓睜着,目光從未從顧淮安臉上離開過,雖然“親昵”地叫着顧淮安的小名,但他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隻是透着一種死氣。

顧淮安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即使十年未見,面前的男人也早已蒼老,但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他的親生父親關永明。

顧淮安隻感覺頭暈目眩,雖然巨大的沖擊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但他本能地扭頭就要離開。

“喂,顧淮安。”關永明追上去抓住顧淮安的手腕不讓他走。

“别碰我!”顧淮安猛地甩開關永明的手,大口大口喘着氣,胸口劇烈地起伏着,過去他被關永明侵犯的場景在他的腦内開始閃回,十幾年前的事情曆曆在目,他的胃裡不斷翻湧,冷汗幾乎浸透衣服,他想要幹嘔但他不想在關永明面前表現出這種樣子,于是強忍着不适做了幾個深呼吸。冷靜了一下顧淮安情緒也稍微平複下來了一點兒,先前驚恐的樣子一掃而空,他推了推眼鏡,重新戴上了冰冷的“面具”。

顧淮安強壓着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用盡全力平靜地看着關永明,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你也配自稱我父親嗎。”

“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是你血緣上的父親。”關永明依舊死死盯着顧淮安,隻是此時他的嘴角帶上了點詭異的笑意。

“畜牲,當年隻判了你五年真是便宜你了。”顧淮安眼眶發紅,目光中銳利的恨意幾乎要将關永明刺穿,他狠狠丢下這句話就又想要走,可關永明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爸爸專門在這裡等你,等了這麼久,你說走就走嗎。”關永明這次雖然沒有觸碰顧淮安,但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後。

“你還想怎麼樣?”顧淮安停下腳步,扭頭恨恨瞪着關永明。

關永明故作歎息狀,語氣深沉:“爸爸老了,沒有工作,作為孩子,贍養父母是應該的吧?”

顧淮安明白了關永明的來意,他冷笑一聲,“原來是為了要錢,你以為你要我就會給你嗎。”

“這麼冷漠,怪不得連你媽也被你逼死了——”關永明戲谑地嘲諷着顧淮安。

“閉嘴!你也不配提她!”顧淮安握緊了拳頭,強忍着想要一拳打上去的沖動。

“你說得也對。不過安安,你也不想你的同事都知道你的過去吧。”關永明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淮安咬着牙,被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來了,“你要多少。”

關永明伸出三個手指在顧淮安面前晃了晃,“三萬。”

“好。”顧淮安當場就把錢打進了關永明的銀行卡,“錢給你了,滾吧,别再讓我見到你。”留下這句話顧淮安轉身就離開了,這次關永明沒有追上來。

顧淮安一直走到看不到關永明的地方才在路邊蹲下了身,冷汗還是在不停地往外冒,他的雙臂緊緊抱在一起試圖控制住身體的顫抖,但根本無濟于事。

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顧淮安還沒有完全擺脫當年的心理陰影,從前每每想起那些事,顧淮安都會惡心和發抖。現在關永明直接出現在他面前更是讓他再次陷入恐懼當中,他的大腦一片混亂,隻有曾經的那些畫面在他腦子裡不斷播放,他的理智幾乎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顧淮安蹲在路邊幹嘔了半天,平複了許久才站起來,眼前又是一陣發黑,他搖搖晃晃地走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又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顧淮安這時候已經沒有了吃飯的心情,于是直接回了家,他剛一開門,看見的就是跪在門口的魏清。

“魏清……”顧淮安愣住了。

“你終于回來了,今天好晚啊,工作很多嗎?”魏清見到他,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跪在這裡幹什麼?”顧淮安關上門,俯身想要拉起魏清,但顧淮安伸出的手還沒有碰到他,他就在顧淮安手心放了一個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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