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籁鳴:“你真派人了?”
辛明疾鄙夷:“我瞎扯的。他都沒信,你信了?”
餘籁鳴鄙視:“....這叫信任,你懂個屁?”
若水走後,餘籁鳴便起身去了劍霞峰,将玄阿難之事告知幾人。
缪柟一拍桌案,茶盞一抖,罵道:“死和尚!這種事情都敢瞞嗎?!”
缪禹玎用帕子擦幹濺出茶水,“所以他發現沒人後也沒有急着找主持?”
餘籁鳴恢複成吊兒郎當的模樣,攤在木椅上,皺眉道:“沒有,茲事體大,若水不敢告知他師尊,将事瞞了下來-。”
“看來魔尊野心不小。”沈亦秋面色有些難看,“若是謀劃危及六界之事,定蓄謀已久....該當如何?”
缪禹玎面不改色道:“他如今應該幹不出讨伐六界的事。”
洛璃踢着腿,嬉皮笑臉道:“你下毒了?”
缪禹玎點頭:“我當時用劍刺中了他,我劍上全是劇毒,他分魂歸體後毒性便會蔓延到他經脈。”
缪禹玎不僅是個劍修,還是個會玩毒的。他自小制毒便出神入化,但極少使用。
故此他的毒也就幾種能緻人以死地,其餘的雖不緻死,也能讓人痛苦萬分,求死不能。
不過他的毒不是沒有解藥。
每次制毒時他都是與缪柟一道的,缪柟本就是醫修,對制毒方面也有所涉獵。
然她對毒不感興趣,可缪禹玎的每一種毒隻有她知道怎麼制,怎麼解。
缪禹玎接着道:“他境界大跌,一時半會幹不出什麼來。”
安喻撇了撇茶沫,略有失神道:“對了,餘閑之,你方才提到緣錦城,在五百年前緣錦城未有此時興旺,與鹹萬城離得不遠,說不定城裡有人知曉鹹萬城的存在,說不定鹹萬城原本就不叫鹹萬城呢?”
沈亦秋一頓,忽低低道:“不對,我記着它就叫鹹萬城。”
餘籁鳴看了眼他,忽想起餘依霧似乎未曾說過鹹萬城這三個字,也未提過那座城到底叫什麼名字?
洛璃:“師姐的猜想不是沒有可能,這鬼城說不定真不叫鹹萬城呢?”
“說的也是。”餘籁鳴神色變得略微嚴肅,從寬袖中拿出一捆泛黃輿圖,将其攤開供衆人看。
他指在鬼界與修真界的交界處,那兒僅繪制着幾個駐守邊界的樓塔,幾處高山流水,根本沒有任何城鎮的标記。
幾人視線皆集中于此。
隻聽餘籁鳴道:“這是師尊留下的,看這樣子,繪制的應當是五百年左右的六界。”
安喻見此,眉頭緊鎖,道:“五百年左右?為何還是這般如此?”
就在衆人不解之時,一道格外清冷的聲音響起:“這地圖,産自緣錦城,是在那時候剛更新的六界地圖。”
此聲一出,所有的目光皆轉向沈亦秋。
缪柟眉頭一挑,仔細察看了番這地圖繪制的手法。
因為她幼時曾在緣錦城城外生活,小孩好奇心重,每次都愛去城裡店鋪看些小玩意,自認得出其中細節是緣錦城獨有的。
她意外道:“的确是産自緣錦城。不過,沈臨眠你是如何得知的?”
沈亦秋垂眸,指尖慢慢摩挲着地圖,咬牙道:“這是師尊當年坑我錢,背着我就去買話本,因為買太多,人家送的。”
衆人:“....”
“咳咳。”餘籁鳴試圖挽回師尊的一點面子,轉移話題道:“既如此,要不....咱就去趟緣錦城?去調查一番,應該能得到一些線索。”
聞言,一旁的洛璃滿臉天真,知道又可以出去玩了,心裡頭興奮的不得了。
嘿嘿嘿,師姐這幾日休養的好,加上缪柟的醫術與溫柔體貼細心的自己照顧,這哪有不好的道理?!
嘿嘿嘿,到時候可以和師姐一起逛集市。
到時候還可以買新話本,打牌.....
正當洛璃開啟美好幻想之時,卻聽沈亦秋打斷道:“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帶上安聞序,她剛痊愈,留有舊傷,應休養一段時間。”
“什麼?!”洛璃一驚,直接抱緊他的腿,哀嚎道:“師姐不是好了嗎?!沈哥!!不帶師姐去哪兒有什麼好玩的?!我不要啊啊啊,師姐不去我也不去了!!!”
沈亦秋不予理會,反而看向餘籁鳴,二人傳音。
沈亦秋:我不在的這百年,你終于給人帶歪了?
餘籁鳴:....她又不是尿床的年紀,這絕對不是我帶的。
餘籁鳴想将洛璃扯下來,未料她跟黏在上面一樣,“我靠?你還抱?滾下來滾下來!”
洛璃:“我不要!讓師姐去!!!”
餘籁鳴扯她嘴臉:“安聞序!管管!”
安喻看那番鬧騰,喝茶,選擇裝死。
洛璃死皮賴臉對沈亦秋說:“掌門夫人求你了!給師姐放行!!”
安喻噴茶。
缪禹玎兩眼一黑:“.....夠了。”
這時,缪柟瞥了眼餘籁鳴,二人對上眼神,皆心領神會。
懂了,一個也不能少。
當天傍晚,在劍霞峰有三道黑影偷偷摸摸地從竹林竄到一寝殿外。
為首的玄衣人忽然停下腳步,神經質地轉頭說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青衣人眸光爍爍,舉起插滿銀針的拳頭,激動道:“偷人!”
一旁的人神色複雜麻木,像是吃了幾十斤鳥糞一樣難看,看起來根本不想跟這兩個人為伍。
可他怎麼感覺身上的目光有些沉?
他擡頭一看,兩雙認真的眼睛正盯着他,他一激靈,用了畢生的教養才未表現出一絲慌亂,嘴裡才未吐出一個髒字。
他被這目光逼的太緊,最終弱弱道:“偷人.....”
兩個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才轉身繼續往前走。
過了一會,三人站在殿門口。
玄衣人道:“你們去偷大的,我去偷小的。”
說完,那人原地消失,還在原處的青衣人二話不說拉着人用法術穿進殿内。
青衣人走到屏風後,低聲囑咐:“待會,我拿那銀針戳她穴位,讓她暫時動彈不得,你記得扛起她。”
那人麻木地點了點頭。
此時,尚在睡夢中的安喻還不知自己要面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