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時,缪禹玎隻身殺敵,同入環境,卻與餘籁鳴完全不一樣。
餘籁鳴一看,握拳砸掌心:“莫不是你師尊出手了?怎麼他都不撈下我?”
缪瀾是個絕世醫修,其修為高深,與餘籁鳴的師尊差不了多少。
缪柟些許驚訝:“我師尊居然還記得他有個兒子?”
缪柟是缪瀾帶回來的,可這麼多年了,缪瀾隻是時不時跟鬼一樣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來考察她醫術如何。
每次考完了,随意關心幾句後就消失了。
二人在後吐槽,前頭烏血迷眼,劍影飛舞。
缪禹玎手起劍落,勢之兇猛,回頭說:“走。”
餘籁鳴掏了掏耳朵,因靈脈受損嚴重,五感逐漸退化,問道:“你師兄剛剛說了啥?”
缪柟瞥他:“師兄叫我們走。”
餘籁鳴問:“為啥?”
缪柟指着所剩無幾的陰屍,眼神鄙夷:“你眉毛下面挂的蛋是不是?叫你吃藥還挑,活該。”
不久,三人終于出了暗道,遇上一座石橋,兩旁無道如深淵,若是一個不慎,也許就丢了性命。
薄霧淡淡,隐隐雪光,串串紫藤花如晶石垂懸,幽香馥郁,熒光如火。
石地裂痕密麻,鼓起無數熒白脈絡,仿佛樹根粗大錯節,皆集聚延往一個方向。
餘籁鳴忍住喉嚨的癢痛,啞聲:“地脈怎會在這裡?”
眼前幽深盡頭皆被藤花遮掩,隻得繼續走。
缪柟說:“我們應是被卷入某個空間了。”
缪禹玎蹲下,輕撫過細小脈絡,感受到濃烈靈力的流動,臉色微變:“這分明不像是有陰氣侵蝕的脈絡。”
缪柟扒開藤花,望了眼前方刺眼亮光,“走再看看,前面還有路。”
無盡深淵如獸,仿佛下一秒便将他們全部吞噬。
餘籁鳴緊跟着二人,冷汗涔涔,隐隐刺激神經,“.....喂,我怎麼感覺不太對...”
缪柟也感到些不安:“可是現在隻有這條路....”
然話還未說完,下一秒整個空間開始強烈震蕩。
接連靈力紊亂,碎石墜地,粉齑彌散,石橋崩裂條條如蛇裂痕!
崩然驚響,石橋徹底斷裂!如鴻溝将三人隔絕于幻花與深淵之上!
未及伸手抓住他,巨石砸下,詭塵飛翻,完全擋住二人視線和法術!
再待巨石碎!陣陣回響蕩入二人耳畔。
餘籁鳴:“蕪湖——!!你們先往前走!!”
二人一愣:“?”
缪柟罵了一聲,扒着邊緣,向下看:“?!師兄,師兄!卧槽,這麼黑,他怎麼敢下去的?!”
餘籁鳴什麼尿性,缪禹玎能不知道嗎?
他一看這死出,沉默:“裝的。”
缪柟問:“那我們要下去撈他嗎?”
缪禹玎拉起她,繼續走去,無情道:“别管了,若有事自然會傳訊的。”
疾風貫袍,餘籁鳴掏出一支懸着墨菊流蘇的銀簪。
眨眼,手中銀簪竟變幻成一盞墨菊提燈。
他想道:....哇塞。
提燈一亮,暖黃柔光驅散黑暗,他借此燈之法,安穩落地。
四周被黑暗吞噬,在雞皮疙瘩起來前他收回目光。
他盯着提燈,瘋狂搖了幾下:“再亮點。”
提燈:“...........”
提燈似乎亮度加大了不止一倍,餘籁鳴驚歎:“你還是個通靈性的?”
提燈:“......”
餘籁鳴隻覺背後涼飕飕的,呆了許久才肯邁出一步,随便往一個方向走了。
幸好提燈是個活的,要不然他真要怕死了。
走了半晌,唯有腳步聲在黑暗中回響。
死寂之際,他忽地止步。
攜着一股濃重殺氣肆意攀上後頸,緊張感瘋狂滋生!
危險再現!
來者不善!
他猛地轉過頭看去,提燈照亮了另一人!
白袍男子身覆陰幽,眸染詭魅,不乏憐憫森寒之意,笑道:“恭候您多時了,餘掌門。”
?!
這與沈亦秋的面容有三分相似的男子.....
不是那死在沈亦秋面前的兄長沈問,還能是誰?!
可沈問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果然,沈問在鹹萬城是死遁!
餘籁鳴眼神一冽,直接道:“沈家嫡長子,沈問?”
對峙之下,死沉的黑色漸漸侵上二人之身。
一聲輕笑響起。
沈問一臉風輕雲淡:“久仰山鬥,今日天緣湊巧,得遇羽清掌門,幸甚啊。”
餘籁鳴徹底沉下臉,道:“八字叫鬼撇了,晦氣。”
先前猜想過沈問是琵琶奏者,曾以引屍曲欲将餘依霧徹底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