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完八卦的解浮,神色一凜,像是看着叛徒般,直勾勾地盯着回來的二人。
目光沉重得實在令人發指!缪柟搓了搓雙肩,指着遠處的狗仔:“你隊友都這麼也活力?”
缪禹玎有點不想承認,可到最後被盯得妥協了:“嗯,是吧...”
缪柟瞥他,道:“真有毅力,換我我都不敢認。”
缪禹玎沉默,繼而将她懷中藥抱來,淡淡道:“還缺什麼嗎?缺的話我陪你去采。”
缪柟拍了拍手上灰,心感奇怪,師兄很閑嗎?
“地狗罷?不過夜黑,無須麻煩師兄,我自己去便是。”
缪禹玎一聽到這名字,臉色有些難看,“你抓那玩意都不怕的嗎?”
缪柟驕傲輕笑:“當然不怕,師兄忘了我小時候還養過它?”
缪禹玎嘴角抽了抽,見人要走,腦子也抽了,下意識将她拉住,瞬間,炙熱觸感湧上二人靈台,在茫然處如火星炸開,燙了神。
躲在樹後偷看的二人不由得瞪大眼珠子,低聲哦哦哦!
缪禹玎一怔,繼而是感受到自己和那隻手腕的僵硬,當即松開,解釋道:“深山密林,險阻重重,我不可随意将你抛下。”
缪柟愣了愣神,再相視如糖漿淋漓,澆赧顔裹心頭,全是滾燙,似不可觸般避開目光,眉頭微蹙,若恨自個言語之淺,頓了頓才道:“帶你去,你也不敢幫我抓,你過去幹啥?”
缪禹玎被戳到痛處,抿唇堅強道:“不會的,我幫你抓,帶我去罷。”
缪柟挑眉抱臂,側眸看他,金瞳浮輝,低哼了聲:“師兄,你變了,變得像地狗一樣纏人了。”
缪禹玎一頓,試圖以幹笑回應冷笑話,但未成功:“....哈,實在無聊罷了。”
缪柟不想真強迫他去抓,而想獨自冷靜一會兒,便擺擺手:“哎,逗你的,我自己去便可,有危險綢帶會也響應,師兄大可放心。”
見缪柟真要走了,缪禹玎心慌了,背着兩道焦急目光,小跑追上去,拉住那抹衣角,略帶急意:“我與你去。”
他的臉染了一層薄紅。
缪柟一轉頭就看見了,可他似乎連自己語氣的變化都沒有發覺。
她微眯眸,盯了他幾息,覺着不自在,又将目光移開,略微直白道:“非得跟着我嗎?”
缪禹玎堅持點頭:“我想與你去。”
偷看二人:哦哦哦!
缪柟眼眸一頓,下意識回過頭背着人,悶了半天才說:“走之前,松手。”
缪禹玎這時才發現自己還攥着人家衣服,略赧然地放開手,“噢...抱歉,走吧。”
走後,賀溫一拍手,“你爺的,窩囊!”
解浮斂衣蹲下,望着遠處人影,“這一看就是暗戀許久的小窩囊,一句話能聊半天。”
賀溫對他豎起大拇哥:“解胖兒,第一次覺得你說得過于精準。”
“哼哼,我有一雙慧眼罷了。”
過後,二人回來了。這時,缪柟也才發現暈在賀溫解浮屁股後的李長江....
“等等,那是李長江?他怎麼會在哪兒?”
“什麼?”
缪禹玎面上閃過一抹疑色,順着缪柟的目光看去,發現那李長江竟真的躺在那!
許是夜寒,寒氣濃了些。缪柟搓搓胳膊,蹲到李長江跟前,替他把脈。
缪禹玎臉色淡然,問道:“有礙嗎?”
“...不久前我們入了幻境,險象環生,詭谲多變....”缪柟還未說完,眉頭卻猛地一皺,眸露異色,“奇怪...他的修為呢?”
“賀溫,解浮。”缪禹玎擡頭,“他為何突然出現在此處?”
二人從樹後走出,賀溫說:“是他突然跑出來撞到樹上昏死過去了。”
話音剛落,那垂在地上的手微微動了動,大庭廣衆之下,李長江霍然詐屍似的猛地坐起!
缪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靠!李長江!有病嗎?一驚一乍的!”
“是你!”李長江震驚,“你這麼好心來接我的嗎!”
缪柟皺起眉,“哈?”了一聲,“接你?我一從幻境出來就與你們走散了,嘶?你是誤食什麼了?靈脈全被毒堵了。”
“什麼?!”
李長江聞言,下意識運作靈力,結果體内如死潭,毫無動靜!
“我的靈力呢?!我不要啊,缪柟你知道如何解嗎?!沒有靈力我怎麼辦!我會死的!”李長江扒住人大腿,如喪考批,聲音扭曲。
賀溫雖不知二人在說什麼,但感覺這小子不太正常,便無情施了禁言術。
“嗚嗚嗚!唔唔!!”
解浮拍了拍他的肩,勸道:“别嚷嚷了,把人引過來的話,可就把你丢這兒了啊。”
“!”李長江一驚,瞬間安靜了下來。
賀溫見狀,便将禁言術撤回,“好了,别再嚷了啊。”
“既然都走散了....那你們,你們有沒有傳訊符?我想試着聯系一下我小隊的人。”李長江喘着氣,咳了幾聲。
“喏。”
李長江接過賀溫的傳訊符,一溜煙跑到遠處的樹後蹲着。
賀溫看他蹿的跟耗子似的,一臉無語:“真是玄武宗的少主嗎?”
待遠離衆人視線,李長江靠樹癱下,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對傳訊符低聲道:“謝怡然,謝怡然!”
傳訊符泛着藍光,傳出清朗聲音:“李長江?你在哪兒?怎麼沒見着你?”
李長江深吸一口氣,正色道:“缪柟在你身邊嗎?”
“在啊,怎麼了?你為何問這種問題?”
李長江喉結動了動,心中猜疑不定,“我這裡也有個缪柟...”
“什麼?李長江你...”
李長江緊抿唇,眉宇間附着嚴肅,“你須提醒洛璃,我靈力被毒封了,暫時回不到你們那。總之你們兩個小心些...亦真亦假我也分不清。”
“...我知道了,你在那邊,也一切小心。”
李長江應下後,松了口氣,看着傳訊符消失成光點散去。
怎麼回事?從幻境出來後就出現了兩個她。
思緒翻滾時,忽有一隻手扯過袖子。
“?!”他轉睛一看,竟是那秃頭和尚!
未及他反應,那和尚就拽着他躍身跳到至高樹之上。
賀溫笑道:“仇家來了,帶你躲躲。”
解浮也出現在對面,抱怨道:“早知道不打劫他們了,怎麼還搖人來揍我們啊?”
與他一塊的鐘風翻了個白眼,冷哼道:“如此厚顔無恥的行為,若是沒人來揍你們才算奇怪。”
解浮“嘿”了聲,嗔怪道:“這叫取巧,哪算得了厚顔無恥?”
鐘風不屑理會,隻是瞥向李長江與缪禹玎的目光逐漸冰涼。
陣陣急躁步伐聲,簌簌青葉掠過宗袍,執刃弟子四面八方奔來,神情各異,氣勢昂然。
其中有麻子臉氣得跺腳,“師兄,我明明用羅盤尋到這裡了!為何不見人影?!”
被喚作“師兄”的弟子身形略高,看起來比缪禹玎還不近人情:“隐身術。”
“說得對!師兄。”另幾個弟子附和道,“他們極有可能就在此處,隻是在使一些花招罷了!”
師兄眸色微凝,“給我找出來。”
“是!”麻子臉捏訣,“敢搶我們的寶物,就該付出代價。”
一縷白光自他指尖延出,如脈絡般瘋狂蔓延開。
缪柟暗道不好,扭頭就對缪禹玎道:“他們使的是宗派秘術,會将我們的法術消解掉。”
缪禹玎目光淡淡,“嗯,消解就消解吧,我們也可以跑,打暈他們也行。”
缪柟知道“我們”指的哪些人:“....但那幾個人呢?萬一我們二人照顧不過來,他們被他偷襲了怎麼辦?”
“那就跑,順便拽着他們領子跑就行了,這樣會少很多麻煩。”
李長江試圖挪步,結果腳底一滑,直接往後倒去。
“啊啊啊啊!!!!”
李長江闆正墜空,又因姿勢離奇,速度太快,賀溫沒來得及抓住他。
賀溫兩眼一黑:“...我服了。”
失重感來襲,以為将要被劍封喉時——
他....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卧槽!居然有人來救他!!!
半空中,頭發亂飛,他下意識摟住了那人的脖頸,緊閉上眸,說:“少俠...!好功夫!!!”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少,少俠?”
李長江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發覺救他的人是被稱為“師兄”的弟子!
“我特麼...!草啊啊!變态放手啊啊啊!!!”
李長江上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晃了晃,絲毫沒注意到這人早已僵在原地。
“師兄!”玄武弟子犯愣的瞬間,幾抹冷光趁機刺入其穴位,接連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