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
白衣的小人兒:别去,裡面有化神期的,很危險,帶不出受傷的陳長禧。
紅衣的小人兒:快去找他,他還等着你呢。
白衣的小人兒:萬一你們倆都折在這裡呢,反正他現在沒事。
紅衣的小人兒:那怎麼能行,你答應了他的,不和他分開。
白衣的小人兒:那怎麼一樣呢,飛升之後,不還是要分開一段時間。
紅衣的小人兒:可是他還等着你。
白衣的小人兒:裡面很危險,萬一不止一個化神期,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紅衣的小人兒:他還等着你。
白衣的小人兒:隻是讓他等一兩天,他也醒不過來。
紅衣的小人兒:他還等着你。
腦海裡,白衣小人不斷勸誡,裡面有多危險,尤其是那個瘋子,有段時間,到處抓人,不要命一樣,什麼人都往府裡抓。
紅衣小人反複的重複那句話:他還等着你,他還等着你,他還等着你……
陳長舒腦中争論不斷。
最終,隻留下白衣的小人在腦中不斷勸誡。
陳長舒揚手,迅速在結界上開了個小縫隙,然後鑽了進去。
化為原型,隐匿自身修為,氣息。感應蠱蟲的位置,慢慢的遊了過去。
北苑的尊上一挑眉“妖?還是化神期的。”
看着手裡的木藤,溫柔的撫摸着“等我。”
陳長舒速度很快,一刻鐘就到了陳長禧所在的醫館。
四下無人,空氣裡彌漫着淡淡的藥香。陳長禧躺在床上,額頭上滿是汗珠,眉頭緊皺。似乎是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渾身掙紮,卻被禁锢着,不得動彈,被包紮好的繃帶上泛着一絲的血迹。
陳長舒迅速的爬了上去,在床邊觀察着這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根本不敢纏上去,隻有脖子是完好的。
陳長舒迅速的纏了上去,饒了一圈。
掙紮的陳長禧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恢複了安定,繼續沉沉的睡着,身上的傷口不再崩裂,迅速愈合。
陳長舒感受到身下人呼吸帶動着脖頸的顫動,一呼、一吸、一呼、一吸,很規律,有勁。也放松了下來,眯着眼睛,休息。
皮膚交貼處,兩道身體呼吸,顫動,安靜的感受對方帶來的氣息和生命力。
很安心。
尊上的神識悄悄地跟随着闖進來的妖,挑眉“居然沒發現我。”
看到他們倆貼近的畫面“怪不得呢。”
神識歸位,擡起手,嘴唇貼在木藤上,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這就好辦多了。”
——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陳長禧被安置在醫館裡無人過問。
尊上也沒有多說,仿佛已經完全遺忘了他,仿佛那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
陳長舒在醫館陪着陳長禧。可能心靈得到了安甯,陳長禧修複速度越來越快,心境裡,紫電隻剩下薄薄的一層,仿佛一戳就破的泡泡。
又過了十天,心境裡的小陳長禧已經睜眼了,扒着泡泡的壁,看着下面的小蛇,一個勁的掙紮,想要下去和自己的小夥伴玩耍。
下邊的小蛇也很焦急,昂揚着身體,想去戳破那個禁锢着夥伴的泡泡,卻怎麼也夠不着。
第二天,在小陳長禧的不斷掙紮下,泡泡上終于出現了裂痕,并不斷的擴張,雖然很慢。
傍晚,在天光落下的前一秒,小陳長禧終于如願以償,抱到了自己的小蛇。兩個小朋友,在草地裡滾做一團,開心的打鬧,玩耍。
陳長禧臉上揚起了微笑,眼皮顫顫,手指微微的擡動。
好半響,沙啞的嗓子發出震動“哥,哥哥。”
在脖子上眯着眼的陳長舒,被聲帶的顫動吓了一大跳,身體放松,以防剩下的人被悶到。
脖子解放了,陳長禧嘴裡幹渴的要命,吞咽了一下,喉結滾動。
纏在脖子上的陳長舒,被帶動的一起一伏“……”
迅速變回人身,去外間倒了杯水,緩緩的喂給陳長禧“喝水。”
喉嚨終于得到了解救,陳長禧身上的傷也已經大好。
側身滾進陳長舒的懷裡“哥哥,好疼。”
都躺了快一個月了,還能有多疼呢?
陳長舒安撫的摸摸頭“不疼,不疼,哥哥給你揉揉。”
陳長禧惬意的享受着“我們在哪啊?”
陳長舒含着笑,輕聲回答“西域。”
陳長禧不淡定了,驚道“西域!?”
屋外,尊上帶着弘飛宏宇,推門而入。
一副笑面虎的樣子“歡迎來西域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