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威爾帝才解釋到這裡,沢田綱吉也很快就抓到了前·雷之彩虹之子想說明什麼。
——『死神』被迫親身體驗的實驗,實際上就是未來他們所知的修羅開匣的起始。
那天熬着夜開會的彭格列之殺老師事件的參與成員很稀奇地沒有人鬧騰,而那時就算日本已經臨近半夜,卻無人有絲毫的困意。
〔我不知道肯尼希本人究竟收到了多少記憶,〕視訊中的威爾帝陳述着,〔但無論接受什麼樣的記憶,科學實驗總會因時代的不同而産生不一樣的結果,我能肯定他現在在重做數據。〕
不知道天才科學家想到了什麼,他露出一個可以稱上嘲諷的笑容:〔甚至,想将實驗更進一步?〕
沢田綱吉抿了抿唇。
〔例如說,直接将死氣之炎導入非死氣使用者的體内?〕斯帕納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猜測着,〔像是搬用修羅開匣的原理,以戒指或獸匣為媒介......或是其他什麼的,将能量導入人體?〕
〔從而達到以人為的方式去掌握死氣之炎的目的?〕
〔他接收到的記憶應該不少,而且或許跟我們還有時間上的誤差?〕入江正一邊敲鍵盤邊說,〔距離我們從未來回來到現在,滿打滿算還沒有超過一年,死神可是在去年被帶去實驗的。〕
白蘭晃了晃手指,笑咪咪的開口:〔但小正你别忘了,匣子的研究早就已經開始了喔。〕
〔雖然現今的技術于十年後而言确實不完整,但若他有的記憶充足,且背靠費柯洛這樣有錢有權有人脈的家族,短時間内将實驗往前推進一步并不是不可能。〕
〔确實,〕獄寺隼人鼻梁上架着眼鏡,随着會議進行手中的筆也在白紙上紀錄重點,〔畢竟十代目和我們回來拿彩虹認證的時候,威爾帝手上已經有幾乎成形的火炎匣子了。〕
〔你竟然沒發現合作夥伴也有了未來記憶?〕Reborn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威爾帝,〔甚至他都拿着半成品跟其他家族做了交易,你卻一點都沒注意到?〕
被死對頭刺到說不出話來的科學家:〔……〕
那還不是因為他收到了未來的知識,覺得自己對火炎和匣子的知識已經遠遠超越了合作夥伴,索性跟那兩人說了暫停研究便自己關起門來琢磨,然而還沒等他整理好思緒又迎來了代理戰……
簡直一言難盡,威爾帝幹脆撇過頭不接這個話題。
“威爾帝先生,”綱吉盯着自己手中無意識擺弄的納茲指環“請問有解決的辦法嗎?”
搞清楚前因後果很重要,抓住罪魁禍首也不能耽擱。可是相比這些,沢田綱吉心裡更想知道能不能杜絕後患。
雖然被召喚到未來非綱吉本人的意願,但在知道這件事情後沢田綱吉自覺自己于這個後續事件是有一份責任在的。
〔之前就跟你說過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性,〕威爾帝有些惱怒的回道〔做任何實驗有正便有反,因此在進行匣子實驗的時候我自然會考慮解決的……〕
“不是的,這個你講過,殺老師的恢複也進行得很順利。”綱吉搖搖頭,面向所有人的畫面中少年面露他們并不陌生的認真神情,“我是想問這個技術,有沒有停止的辦法。”
〔你還是這麼天真啊,沢田綱吉。〕全程沒講過話,而且看上去一點也不想參與會議的六道骸聽此直接開麥嘲諷,〔既已存在,便再沒有完全消除的可能。〕
那雙異色的雙眸掃過銀幕中的所有人。
〔垂手可得的東西怎麼會甘心再拱手讓出?〕
畢竟人類是如此貪婪的生物。
銀幕裡的威爾帝聳聳肩:〔正如這小子所說,知識已經外漏,确實沒有收回的可能。〕
少年的手上一道橙光閃過,從戒指中出來的小獅子安撫性的蹭了蹭少年的手背。感覺到主人矛盾的心情,納茲輕輕叫喚着。
沉默了半晌,綱吉長歎了一聲直接放棄思考,抱着頭埋在桌子裡:“太難了啦。”
沢田綱吉這聲聽似推卸的抱怨沒有引起任何人不滿的情緒,反而本來因為話題的沉重而緊繃的氣氛,在這句話出口後整個變得輕松了許多。
山本武笑道:〔阿綱這樣說應該是已經有想法了吧?〕
〔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讨論讨論?〕風适時地接上台階。
“哪有什麼想法啊……”綱吉嘟哝着。在座的同伴可都比他腦筋靈活多了,他能想到的,他們自然都能想得到。
從頭到尾一直都背靠着沙發椅閉目養神的雲雀恭彌不以為然地輕哼,調整了姿勢繼續假寐。
“匣子的研究沒有什麼不好,”綱吉臉側靠在左手臂上,右手則沒什麼規律的戳着納茲,“但殺老師這樣的例子,絕不能再有了。”
褐發少年歎了一聲:“要是我們能清楚知道都有誰接觸過實驗就好了,有個概念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
〔……“都有誰”?〕Reborn嗤笑〔想法不錯。〕
幾個人接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Reborn在向他表示知道該怎麼做後便催促他安心睡覺去。
沢田綱吉:……他這群朋友都有着什麼超凡脫俗的理解力?為什麼他都還沒想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他們就一副已經完全理解了的樣子??
被會議主持人Reborn踢出會議室的綱吉不知道,因為他的一句話,之後好長一段時間彭格列都撥出了人手去地毯式搜羅所有未來可能會接觸火炎匣子地實驗家 ——名單來自白蘭,入江正一和威爾帝的友情提供。
此外還讓複仇者留心注意,盡可能将每個有可能掌握到這項技術的人們都攏在視線内。隻要匣子的開發進程掌握在他們手中,至少能杜絕用人體實驗去推進修羅開匣的實驗的可能。
能歸順的,由彭格列出資以及加百羅涅、傑索家族、基裡奧内羅的贊助,将他們帶到彭格列日本分部做安置。
無法拉攏到彭格列的,也在複仇者的見證下簽定了契約。
一直走到加百羅涅名下的酒店,綱吉都沒考慮好自己等下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畢竟跳躍時間到未來這種事情,聽上去就非常不合常理。
沢田綱吉當然有考慮過不跟殺老師坦白的選擇。
若是當初九代目沒有讓沢田綱吉直接參與到殺老師的事情中,隻是從旁聽到這個與他們有點關系的案件,綱吉大概就不會費這個心思。
從吉田大成家的飙車場到他們現在面前的酒店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但很神奇的是他們這個近三十多人的團體在街道上走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對此烏間惟臣暗暗咋舌,不得不說幻術這東西還真好用。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啊?”衫野友人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戳戳綱吉的手臂,“回教室說不好嗎?”
這樣大搖大擺地翹課還是個蠻新奇的體驗的。
出乎意料之外的,沢田綱吉搖搖頭:“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有我朋友們共同搭建好的防護系統,有些話到那邊講會比較安全。”
說着綱吉揉了一把臉,神色僵硬仿佛要面臨的是一場艱難的考驗。他上前對酒店的櫃台小姐幹巴巴地念出迪諾師兄在他耳邊反覆念過好幾遍的暗語:“我們是昨天在3樓包了32位人包廂的客人,有個鳄魚皮包遺失了,請問你們有撿到嗎?”
“請您稍等,”櫃台小姐笑眯眯地點頭道“我為您查詢一下。”
“再次确認,是3樓沒錯嗎?”
聽到這個問句,已經緊張到手心冒汗的綱吉小小提了一口氣才回:“是3樓,他期間似乎還去了7樓的花間,之後又回了3樓。”
隻見櫃台小姐站起身并用右手在空中畫了個半圓,随後語氣恭敬地對綱吉說:“尊敬的客人,電梯區最左邊您會找到您想要的。”
褐發少年輕輕呼出一口氣,趕緊招呼其他人跟上。
E班師生們跟在綱吉身後,原以為他會去按控制左邊電梯的按鍵,卻沒想到他直接點燃火炎解鎖,推開了位于電梯區右側的窄門。
“不是最左邊的電梯嗎?”一頭霧水的寺坂龍馬疑惑的指了指電梯。
“剛剛那個對話恐怕隻是給主人家通報要走的程序吧?”殺老師笑着接話,“真正受邀請的人不會從别人口中拿到目的地,也許那位小姐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位置是假的。”
沢田綱吉點頭确實了殺老師的說法。
其實是迪諾師兄的話以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用走這麼正式的流程,然而Reborn微笑着表示無論多好的同盟,該走的程序一個也不能少。現在還有迪諾可以幫綱吉做這樣小打小鬧的練習,順便讓綱吉有機會去更好地了解家族之間應該怎麼運作……
後面還有什麼原因來着?少年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面對自家家庭教師的槍口,不管什麼訓練都得捏着鼻子認了。
綱吉抵着門等所有人都通過窄門來到一個等候廳,然而就在最後一個人走進來後他還站在原地。
過了幾秒少年朝外面探了探頭:“骸,你不進來嗎?”
被喚名的術師這才悠然自得的顯現出身影。靛發少年輕輕瞟了一眼褐發少年,卻什麼也沒說地迳自走到一個角落靠着。
沢田綱吉不明所以的撓撓鼻頭,骸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