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人聲鼎沸,觥籌交錯,不少已經退隐的名流也出現在這個場合,可以看出衆人對這次宴會的重視,以及對喬妍這個喬家隐隐上升的新星的在意。
喬韻舉着酒杯從一群中年人中走過來,帶着一貫端莊大氣的笑容,“妍妍,訂婚快樂。這位就是妹夫了吧?抱歉,最近歐洲那邊事情比較多,沒來得及給你們接風。”
江遠邢老老實實地站在喬妍身邊,視線一直追随着喬妍,聽見喬韻的話,才點點頭,客氣地微笑:”謝謝大姐,大姐客氣了。”
喬妍早就給江遠邢介紹過喬家的成員,故而他一眼就認出來,這位一副正宮态度的女人恐怕就是喬妍那位早早接手集團業務的喬家大女兒。
喬家這幾年的重心都放在開拓海外市場,喬韻當着喬妍的面說忙着歐洲業務就是在明晃晃地強調自己的地位。
“大姐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家人,能來就是心意。”喬妍淺淺一笑,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大姐夫怎麼沒有陪着一起來?我聽說最近‘夜色’又到了幾個有趣的女孩子,到底還是大姐夫會心疼人啊,忙着拯救失足少女。”
喬韻的丈夫張恒是山城世家的二公子,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但是很得父母寵愛,他們二人結婚時,張家就分給了這個兒子不少的股票分紅,甚至他們兩人的孩子也必須有一個随父姓。
隻是張恒雖然生的不錯,但是生性風流,剛結婚那幾年還和喬韻濃情蜜意,後來喬韻忙着公司的事,他就漸漸暴露了本性,仗着喬韻不在國内,到處沾花惹草。
今天是喬妍的好日子,喬韻當面挑釁,喬妍也不介意在對方的痛處上踩一腳。
喬韻臉色一變,怒氣一閃而過,迅速恢複了平靜,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男人嘛,不就是那回事兒,女人重心還是要放在事業上,你們也是,趁着這幾年感情好,生個孩子才是要緊事。”
“這就不勞大姐費心了,”喬妍剛想說話,江遠邢捏了捏她的手,開口道:“大姐遇人不淑,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男人啊,嶽父嶽母這麼多年,不依舊幸福如初?妍妍也就算了,小妹可是後來生的,難道嶽父嶽母玩的是做恨文學?”
身邊傳來竊笑聲,喬韻回頭望去,大家都默不作聲移開視線,仿佛沒有聽見江遠邢的回怼。
“算了,你現在成家了,父親把‘半山腰’交給你,也是對你的重視,你也要收收心,好好經營,不要辜負了父親的期望。”最好死死守住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少插手其它事!
“我會的,大姐。父親叫我了,失陪。”喬妍淡淡一笑,牽着江遠邢離開。
喬楊見狀走了過來,“大姐吃癟了?我就說喬妍現在翅膀硬了吧,别說喬心了,就連你,她也不放在眼裡了!”
“等你什麼時候翅膀硬了,再來挑撥離間吧。”冷冷甩下一句話,喬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楊捏緊了手裡的酒杯,額角跳了跳,面上仍舊一副微笑的表情,“嚣張什麼?遲早都會被我踩在腳下!”
不過是早生幾年罷了,等他到了同樣的年紀,這兩個女的,有一個算一個,他都要狠狠收拾一頓!
另一邊,江遠邢和喬妍已經到了主持台下,等喬父宣布完婚訊,他們二人都要上台發表講話。江遠邢看喬妍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腳還疼麼?”
喬妍搖頭,“不要緊,就是剛剛喬韻說的話有些不中聽。”
江遠邢和喬妍認識幾個月,還沒見過她因為誰的話氣成這樣,以為她是介意喬韻說他們婚事不順的事,便安撫道:“放心,我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不會和大姐夫一樣的。”
喬妍斜了他一眼,一瞬間的風情讓江遠邢眼裡閃了閃,他假意咳了一聲,就聽見喬妍低聲在他耳邊說,“喬氏在歐洲某國的業務是我費勁心思拿下的,本來我可以借着這個機會插手集團業務,可當時喬韻憑着肚子裡的孩子,讓父親把談好的合作交給了她。”
“這也是為什麼我還沒有業績的情況下,父親就敢把‘半山腰’交給我,一部分确實是鍛煉我,一部分也是補償。”
當年,初出茅廬的她為了拿下那筆訂單,夜以繼日地準備了兩個多月,才拿出一份完美的合作項目策劃書,又馬不停蹄地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人脈聯系到當地的合作商,連續陪了對方一個多月,才最終達成了這項合作。
結果,喬韻一張孕檢報告單就截胡了她的工作成果。
繼承人的重要性在喬家就像是太子能不能生育一樣,而兒女雙全的喬韻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穩定可靠的接班人。
江遠邢一愣,望着面無表情的喬妍,明明站在他的身邊,但好像又離他很遠,他心裡一軟,身體不由自主地抱住她,輕聲道:“辛苦我們妍妍了。”
他是家裡的獨生子,生來便擁有一切,這種看似正常實則畸形的家庭關系從來沒有體會過。
“不辛苦,以後辛苦的是你,”喬妍把腦袋靠在江遠邢的肩膀上,冷靜道:“‘半山腰’穩定下來後,我需要盡快懷孕,所以這段時間,你要調養好身體,确保我能懷上一個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