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璇踏上了返程的飛機,江遠邢則回到了病房外。
病房裡,喬妍坐在床邊,一邊削着蘋果,一邊笑着和周靖聊天,臉上是江遠邢沒有見過的輕松惬意。
“小妍子,你那個小老公呢?”周靖靠在床上,看着喬妍削好蘋果,然後自顧自地啃了一口。
“欸,不是給我的麼?”
“你不是不愛吃麼?反正你傍晚就回了,這蘋果放着也是浪費。”喬妍默默啃完了手中的蘋果。
周靖輕笑一聲,沒成想扯到了胸口的傷口,他“嘶”了一聲,攔住喬妍起身的動作,繼續問:
“你那個老公呢?阿璇說他陪着你來的,就連找到我,他也出了不少力,怎麼,不喊出來讓我好好道一聲謝?”
“他那邊出了點事,我讓他先去忙了,等你回了國,有的是機會和他道謝。”喬妍轉過身,随手将果核丢進垃圾桶。
江遠邢和她的事情,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她不想用這件事來煩周靖。
“對了,這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被武裝組織救下?你不是一向做好保護措施的麼?”
......
病房裡喬妍問着周靖出事的細節,門邊,江遠邢聽見喬妍沒有将他們的事拿出來說,臉上神情好了一些,
還算分的清裡外吧。
他想。
不過,他得想個辦法,讓自己在喬妍心中的分量再重一點。
送珠寶?她好像對這些淡淡的。
送樓?已經被拒絕過一次了。
還是直接送錢?她戒心這麼重,估計不行。
嗯,他得好好想想......
等到喬妍收到楊成的消息時,已經臨近傍晚了。
一開門,就看見江遠邢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補眠。
周靖住的這間病房是個套間,客廳裡擺放了一長一短兩個沙發。
江遠邢就蜷縮着身體躺在長的那個上面,那沙發說長也不長,也就一米五左右,也難為他一米九的大高個,委委屈屈地縮在這上面。
大概是真的很累了,就連喬妍開關門,他也沒有醒,側着身子睡得很沉。
喬妍走到他身邊,蹲下,撐着下巴靜靜地看着他的睡顔。
他雙手交疊着,腦袋乖巧地枕在自己的手背上,露出半張線條分明的側臉,眉毛又長又黑,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打出一小扇陰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張,修長的身軀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鬼使神差的,喬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眼睛,
眼皮軟軟的,能感覺到眼珠的輪廓。
江遠邢不安地輕皺眉頭,局促地翻了個身,整張臉暴露在燈光之下,眼底下微微的青色也一覽無遺。
喬妍一愣,起身将客廳裡的燈光調暗。
昏暗的房間内,男人沉沉地睡去,身上蓋着一件女士外套。
“讓所有人都到醫院集合,我們直接從醫院出發。”
“留幾個人給哈桑,他們那邊需要有人盯着。”
出了門,喬妍利落地下達着命令。
“之前讓你買的東西都買齊了麼?”
“都買齊了,除了一副古代的莎草畫,賣家突然反悔,決定不賣了。”楊成跟在喬妍身後。
“不賣了?”喬妍眉頭一皺,随即散開,“算了,一幅畫而已,無傷大雅。”
她本來想将這幅畫送到傅群恒姑姑手裡,表達自己久久沒有上門的歉意,可上次梁雨說,山城博物館已經答應和他們達成合作,隻等她這次回去,審核好具體的合作事項,就可以将計劃一步步落實了。
既然如此,那麼這幅畫也就不那麼緊急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喬妍腳步一頓,“回去後,将我酒窖裡那瓶珍藏的九零年的羅曼尼康帝送給傅群恒,就說是我的謝禮。”
這份合作這麼快達成,想必是傅群恒在其中推了一把。
禮尚往來,傅群恒喜歡品酒,喬妍幹脆就送他一瓶好酒。
傍晚的天空泛着淡淡的橘粉色,金黃的落日半懸于天邊,柔和的光線仿佛一層金沙,盡數鋪灑在大地上,一切都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巨大的飛機降落在停機坪上,周靖已經被醫護人員護送着送上了飛機。
喬妍站在醫院門口,眯着眼望着遠處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