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你也配我解釋?”
羅雅兒張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聳着肩膀笑得花枝亂顫,眼角的假睫毛随着她的動作幾乎翹到了天上,
“小趙,你看,她還想要我解釋?!告訴她,我是誰?!”
趙倩湊過去拉了拉羅雅兒的袖子,面色緊張地小聲說,“羅姐,最近上面查得嚴,要不你退一步,道個歉就算了,别鬧得太難看。”
說完,又看向喬妍,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是酒店的失誤,給您帶來了不好的體驗。”
沒等喬妍開口,羅雅兒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趙倩,給後者拉了一個踉跄,不僅沒有歉意,反而用鮮紅的指甲,指着她的腦門斥責道:
“要你在中間裝什麼好人!?趙倩我告訴你,你不過是一個實習期的員工,還沒有資格做我的主!”
“我勸你還是看清形勢,别為了一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前途。”
羅雅兒意味深長地說道。
前途,家人...趙倩咬了咬嘴唇,圓圓的小臉上充滿了掙紮,家裡的外債還沒有還完,自己的确很需要這份工作,
可,如果是這樣的工作氛圍,自己就算可以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前途的!
想明白的趙倩擡起頭,走到喬妍身前,直視羅雅兒,不卑不亢道:
“本來就是你的錯,是你違反酒店的員工守則在先,随後還用家人、前程威脅我在後,如果領導因為這件事就把我開除了的話,那麼這樣的酒店我也不屑于留下來!”
“開除你?趙倩啊趙倩,你還是太年輕,你以為得罪了我,就僅僅是被開除這麼簡單?”
羅雅兒不屑地看着趙倩,仿佛在看一隻不聽話的狗,
“知道王福生麼?就僅僅是得罪了高層,現在就和過街老鼠一樣,整個京市誰敢用他?”
“你,”羅雅兒理了理趙倩胸前的銘牌,勾起唇角輕聲道:”不會是想和他一樣吧?”
王福生?據說是前采購部經理,因為派系鬥争被行業封殺,連他這樣的大人物都得罪不起的人,自己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趙倩咽了咽口水,袖子下的手微微顫抖,可身體還是牢牢地擋在喬妍身前,一步也沒有退開。
可以了。
喬妍眼裡閃過欣慰,趙倩能頂着壓力做到這一步,已經出乎喬妍的意料之外了。
剩下來的,就讓她來吧。
“哎呦,誰這麼不長眼,大中午的惹我們小公主不高興了呀?”
喬妍正要拉開趙倩,就聽到一個油膩的聲音,她手臂一頓,退至身後,默默觀察着來人。
“文哥,你來了~”羅雅兒眼睛一亮,扭着腰移到文哥身側,順手就摟住了文哥的胳膊。
這個叫文哥的男人,三十來歲,長相普普通通,戴着金絲眼鏡,微胖的腰身撐得西裝都有些飽滿,聽見羅雅兒嬌媚的聲音,嘴角微微揚起,眼裡不着痕迹地閃過一絲滿足。
轉頭面對趙倩時,又是一臉正經人的嚴肅,
“說吧,怎麼回事?”
看見來人是張文,趙倩面上閃過一絲不甘,但凡來的是另外一個領班,她趙倩都不會怯了場。
可張文是羅雅兒姐夫,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大不了,自己就不幹了,也不受這窩囊氣!
趙倩摘下了胸前的銘牌,回頭看向喬妍,勉強地笑了笑,
“女士,不好意思,今天恐怕沒法為您讨個公道了。”
“怎麼,這個文哥很厲害麼?”喬妍有些好奇,趙倩一看見他,就洩了氣勢。
趙倩小心地将銘牌放進口袋裡,有些苦澀地開口:“張文是我們的領班,也是羅雅兒的姐夫,平日裡有什麼都會向着他這位小姨子。”
“哦~”喬妍恍然大悟,“可他一個小小的領班就有這麼大的權利,可以生殺予奪員工的去留?”
“小小的領班?”羅雅兒不知道和張文說了什麼,張文聽見了喬妍的話,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打量着喬妍。
“就是你在這裡生事?既然拿了免費的券進到這裡,就安安分分地用餐,不要做出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還有你!”張文看向趙倩,義正言辭道:“上班時間和客人發生沖突,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什麼叫我和客人發生沖突?明明是羅雅兒冒犯客人!”
張文上來就颠倒黑白,給趙倩扣了一頂大帽子,趙倩忍無可忍,立刻反擊回去,
“你偏聽偏信就算了,還以權謀私,真當這裡是你家開的?”
“對,我是不想幹了!碰見你這樣的領導,我倒了八輩子血黴!不過,不是你們開除我,是我炒了你們!”
“一對狗男女!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