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公府,蓮心亭。
“公子,姜侍郎又來了。”風盈細眉微蹙,低聲禀報。
宋臻自養病第一日見了他,之後就閉門謝客,哪成想姜湛接連遞了拜帖,甚至一下朝便在府外徘徊,已經好多天了。
宋臻看了看手中初具佛像形态的黃梨木,長歎一聲:“請他來這。”
姜湛來到蓮心亭便看見宋臻盤腿坐着,專心雕刻木像的模樣,專心緻志,恬靜安甯。
宋臻擡眸看向姜湛,指了指茶幾的方向道,“姜侍郎請坐。”
姜湛從容坐下,宋臻把木雕放在一旁的矮桌,起身抖落身上的木屑,走到茶幾,為他倒了茶後,在一旁坐下。
“宋小姐,我……”姜湛面容沉肅,神色之中有些緊張。
“我不喜歡這樣的稱呼。”宋臻側首看向他,挑眉打斷他,“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也無需自責,職責所在,奉命行事而已。至于對我負責,我不需要,隻需為我保守秘密即可。”
姜湛聽完之後,目光有些歉疚,複又平靜地看向她,片刻起身。
宋臻垂眸,勾唇淺笑,他能想清楚就好,何必多生那些枝節。
靛青色繡青松的錦衣在映入眼中,宋臻笑意盡斂,驚訝地看着跪在眼前的姜湛,他雖是跪的姿态,卻并不卑微,上身筆直如松,目光虔誠,含着情意。
他自懷中取出一支雲紋紫檀木簪,雙手捧着她身前,如同捧着自己的真心,肅容正色道,“姜湛,心慕宋臻,以此簪為證,求娶于你,盼君收下。”
字字入情,聲音清正。有一刹那,宋臻以為他說的是條文律令,不容質疑。
他容貌周正,輪廓分明,眼神明亮,給人一種中正雅和的感覺。
洛京有他的傳聞,說他秉公執法,大公無私,是一名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