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個狡猾的狐狸。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沈月白也沒想多久。算了算了,隻要他遠離我,管他之後去幹什麼都跟我沒關系。
沈月白歎了口氣,得到允許,宋一霜也如願上了車。
這幾天的工作内容都是一樣,白天沈月白按時到畫廊報道,和路易吉或者畫家助理交談完辦展需求,和國内搭建進度的工作彙報,基本上就是中午吃個飯,下午就沒什麼事了。
其實工作内容也不是不可以線上彙報,但是沈月白怕有些細節問題線上溝通會講不明白,還是派個人去現場洽談比較好。
本來他可以安排别人來的,畢竟也不是什麼特别難解決的問題。但不是....反正,就是因為有一些特别的原因,所以沈月白替換了本該來出這趟差的員工,來了意大利。
按理來說畫家辦展應該是畫家自己去場地操辦一些具體事物的,隻是這次的情況有點特殊,畫家路易吉他小時候出過一場車禍,導緻了雙腿殘疾,因此給日常生活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交通就是裡面最大的不方便。對于大型交通工具他向來是能不坐就盡量避免。
三人到了畫廊,路易吉早早就在門口等着了,經過這些天和沈月白的相處,兩人幾乎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路易吉更是對沈月白一見如故。
連路易吉的助理都詫異,很少有人能這麼快讓他老闆對人敞開心扉了。
看到路易吉,沈月白立馬上前彎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張敬時刻牢記自己的工作内容,在沈月白開口對路易吉說第一個字的時候,他就開始翻譯了。
宋一霜抱着手臂站在沈月白身後。
看到陌生的華裔面孔,路易吉小聲問沈月白:“他是誰?”
“哦,他是宋氏集團現任CEO,宋一霜。”
“天哪,CEO!他怎麼會來這裡?”路易吉非常驚訝,畢竟他和宋氏集團合作過這麼多次,還從來沒親眼見過上頭的領導。
一般宋氏集團都是安排自家員工過來。
“他也是我的朋友,因為工作原因,今天剛到意大利。”沈月白幫宋一霜對路易吉介紹着。
“你好,我是Luigi。”路易吉對宋一霜伸出了右手跟他打招呼,怕他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于是趕忙偏頭讓張敬幫他翻譯。
沒等張敬開口翻譯,宋一霜直接握着路易吉的手,用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和他交談:“你好,我叫宋一霜,很高興見到你。”
因為宋一霜的意大利語講的出其的好,所以路易吉表現得有些驚訝。
“天呐,你會講意大利語!”
“當然,我之前在意大利生活過幾年,大學也是在這裡讀的書。”
“哦,是嗎?怪不得。”
“那你之前是在哪個學校?”
宋一霜和路易吉侃侃而談,沈月白因為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于是無聊問張敬:“他們在說什麼?”
“就是打招呼。”
“噢噢。”沈月白點點頭,“感覺意大利語好長哦,每次路易吉說了一大段,結果翻譯過來就幾個字。”
“是這樣的,中文比較簡潔。”
宋一霜很快注意到他們兩個的小動作,于是他本來在和路易吉聊得正火熱,突然一隻腿毫無預兆往旁邊一支棱,直接插到沈月白和張敬中間,隔開了他們。
“嗯?”沈月白不明白他的行為何意。
宋一霜淡定偏頭問他,“你們倆背着我講什麼悄悄話呢?跟我說說。”
“你不是和路易吉在聊天,我就問問他你們聊些什麼。”沈月白如實回答。
“你怎麼突然蹿過來了?”
“沒什麼,就不想你和他講悄悄話,所以我聊完就過來了。”
“......”沈月白能回答的隻有無語。
路易吉可能也意識到他們幾個人老站在門口也不是個事情,趕忙請他們進去:“沈,我們進去聊吧。”
到了中午,路易吉說什麼都要盡個地主之誼請宋一霜吃個飯,順帶邀請了沈月白和張敬。
正宗的本地菜當然得本地人推薦,來了快十天了,沈月白還是第一次吃到除了面包之外他所能接受的法餐。
平常他要不吃的是中餐,要不就跑快餐店去。哪裡吃得慣法國人奇奇怪怪的食物。
他們來的這家餐廳是一個中國人開的,裡面所有菜都是他們家獨創,外面吃不到的。
聽說這家店的老闆非常用心,開店初期,他根據意大利人和中國人的口味進行了反複調試,特意整理出了一本獨門菜譜,乃至于凡是吃過他家菜的食客,就沒有說不好吃的。
路易吉也是因為一次偶然機會,他朋友帶他來吃的。
剛開始幾人還在飯桌上聊趣事、聊畫畫、聊賺錢,後來路易吉聊到興起,又叫服務員過來開了好幾瓶洋酒。
沈月白攔着他不讓他開,覺得喝酒誤事。可路易吉卻說什麼,他這個人平生沒幾個愛好,除了畫畫,第二個就是喜歡喝酒了,尤其是在飯桌上更甚。
如果沈月白不喝,那就是不給他面子。
其次就是路易吉覺得酒逢知己千杯少,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幾個能和自己聊到一起的人,不喝幾杯豈不可惜了。
所以一定得喝酒。
看路易吉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沈月白也是不喝不行了。
“來,為了歡迎宋的到來,我們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