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材全部是處理好的,隻要烹饪就行。安澤在家隻會做簡單的家常菜,在專門進修過廚藝的邢鎮面前是不及格。
看看人家做雌蟲,再看看自己做雌蟲,安澤感慨真是鮮明的對比啊。
滿滿當當的菜,安澤筷子都不知道下哪個盤。
邢鎮從安澤背後系好餐巾。“這樣就不用擔心弄髒衣服了。”
想到吃播裡因為弄髒衣服苦惱的小主播,邢鎮的臉上難掩笑意。
“謝謝。”安澤面頰微紅,心裡嗷嗷叫,自己真的不是小朋友啊。
“我要謝謝你,願意陪我一起吃飯,讓我照顧你。”邢鎮給他碗裡夾了塊糖醋裡脊,又夾了些他愛吃的菜,接着說,“我聽你說過很多次,想要一棟在河邊的小木屋,想要一個會做飯溫柔的伴侶,我感覺我很合适,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這也太直白了,和小說裡寫的不一樣啊。安澤被這一擊直球打的暈頭轉向,可他說的未來都是在雄蟲的前提下。
“你很好,抱歉,我,”安澤覺得自己糟踐了别人的感情,雖然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在欺騙别人,但還是不免心裡難受,眼淚簌簌的落下。
“是我還不夠好,所以你才沒有接受我,不是你的錯。“邢鎮從餐桌的另一邊探過半個身子替他擦拭眼淚。
不管是言語還是行為都溫柔得讓安澤掉淚。排除掉對方的性别,這真的是自己的理想型了。
想想工作這麼多年,攢的錢也夠下半輩子生活了,還有一個月合同到期,工作可以到時候再物色,騙人感情天打雷劈,安澤一邊抹淚一邊想好了跑路。
邢鎮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讓小主播下定決心離職。
所以在收到安澤離職告知的時候,邢鎮裂開了。
他裝了那麼久的溫柔,還是沒忍住,心情差得當場蟲态化。
“問問安澤為什麼離職,是待遇太低了嗎?可以繼續加。一定要留住他。”沙啞的聲音從猙獰的蟲形傳來。
底下的員工早已習慣老闆的喜怒無常,最近語氣溫柔态度祥和的模樣果然是錯覺。
“不是工資的問題,隻是我想休息一下,調整心态。“安澤躺在家裡的軟床上懶洋洋的回答公司的電話,雖然非常舍不得自己的粉絲們,但他覺得真的不能再欺騙他們了,而且混飯吃的時期過去了,他現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那給你放假,一個月可以嗎?”公司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失真,聽上去像換了個接電話的,安澤遲疑了一下,還在思考。
“兩個月帶薪的。”
你這是在考驗老幹部嗎?安澤沒有接話。
“半年帶薪假,回來簽合同。
“馬上來。”安澤被腐朽了,從床上跳起來,跳起來之後就後悔了,他答應的要是再慢一點會不會放一年的假啊。
他不知道的是,他要是再遲疑一下,老闆就要跑到他家去了。
“合同重新拟,按照一檔的主播待遇來。”邢鎮把電話挂了後,對自己的助理說道。先留住,再繼續發展感情,看得見的才能抓得着。
助理點頭應是,心想安澤不是他見過最漂亮的雄蟲,也不是性格最好最有才華的雄蟲,可那模樣确實挺招人疼的,單身的助理琢磨起小主播的優點,最後總結老闆眼光不錯。
安澤實在是抵抗不住溫溫柔柔的攻勢,他甚至拒絕不了邢鎮每天的噓寒問暖三餐投喂。
于是他弄了一個醫療險,又把急救電話設置成首位撥打後,向老闆坦白了。
邢鎮抱住了他,寬慰他,“我給你放假,你别有壓力。”
“我不是因為拒絕你才編出我是雌蟲的謊話。”安澤百口難辯,掏出身份證給老闆看。
雖然他簽合同的時候用的假證,但真身份證上明明白白寫着雌蟲。
眼見邢鎮還是不信,安澤歎了聲氣,“我露出蟲态給你看,你要是看了我蟲态化還要和我處,那我就和你處對象。”
你要是看了我蟲态化的樣子還要和我處對象,那我佩服你連雌蟲都能接受。
刑偵似乎隻聽見了重點,我和你處對象這幾個字。
瘦弱的雌蟲蟲态也是不完整的,比如安澤,他隻在面頰四肢有拟态,蟲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線,邢鎮怎麼看都覺得可愛。“剛才你說的話還算數嗎?”邢鎮問的很委婉。
“……”安澤是真佩服他,扭過頭輕輕的說,“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