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剛下飛機在等車。
連綿的雨勾起了他的煙瘾,但他答應了鄭皓戒煙,摸着煙盒的手抓住了糖。
不過他和鄭皓認識的時候,煙算是媒人。
鄭皓看着不大,拿煙的姿勢卻是個老煙民,遇見他站在原野裡高高瘦瘦的,臉上有着雀斑,膝蓋是傷口,雖然抽着煙,可江童覺得他看着很清純。
“借根煙吧。”鄭皓撇了下嘴,抱怨的說道,“這裡居然買不到煙。”
倒不是不賣煙,隻是不賣煙給未成年人。
江童隻給了一根,問,“多大了?”
“早就滿18了,身份證上寫小了一歲。”鄭皓歎息,其實臉嫩也是一方面原因。
“來這寫生的學生?”江童見他身後支起個畫闆,寬松的白T恤上還有些油彩。
“是啊,是啊。”鄭皓瞅了眼對方,西服筆挺,灰色被擦得發亮的皮鞋踩在泥土泥濘的花田裡有點奇怪。
太怪了,再瞅一眼。
江童看着人抽完了一支,把手裡剛開的一盒中華遞過去。“你叫什麼名字?"
"鄭皓,“青年接過煙好說話的很,寫生的小鎮條件艱苦,要呆的時間還長,沒煙太難受了,”你還有嗎?我不白拿。“
“在旅館,沒帶在身上。“江童掏出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加個好友吧,我叫江童。“
他來這是談開發的,主要的都談攏了,剩下的就交給下屬,過兩天就走,把煙都給鄭皓也沒關系。他看鄭皓,還挺順眼的。
兩個人聊着聊着就成了對象,鄭皓單身的時候不嫌棄煙味重,和江童在一起後反而逼着自己和對方戒煙,不然就不接吻。
江童輕咬鄭皓漂亮瘦弱的鎖骨,把快十年的煙瘾戒了
鄭皓談過好幾任對象,基本上都是年紀相當的,比自己大七歲的倒是頭一回。有點新鮮,就是不知道能保鮮多久,一般談戀愛三個月,休息三個月,再找新的對象。在□□上,江童也和曆任床伴不同,他掌控欲強,是個已經成熟事業高攀的男人,雖然處于下位,但占據主導,每次□□鄭皓隻要躺平由着對方折騰就行,隻是偶爾會掐住江童手臂洩憤。
青年的愛意來的快,去的也快。
處了大半年鄭皓就厭倦了,他像陣風,拂過江童的生活,試圖一走了之。
江童砸了整顆心在他身上,說什麼也不肯分手。
“江哥,我不喜歡你了。“鄭皓的話認真且直白,直戳江童的心。"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不好嗎?"
江童定定的看着他,心頭說不出來的酸澀,他付出的感情遠比鄭皓的多,鄭皓可以随時抽身而去,但他不行,他是把對方融進了自己的骨血裡,心髒裡。一個人要是沒有骨骼血液沒有心髒要怎麼活。
“我不同意分手。“江童想摸出根煙,手指怎麼都拿不到桌上的煙盒,就算拿到了,他也知道,裡面裝的是薄荷糖,戒煙時候鄭皓裝進去的,怕自己忍不住抽。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鄭皓搖搖頭,他什麼都不缺,江童給他的未必是他想要的。
見說不通,他歎氣,把已經收拾好的東西都裝進行李箱裡,搬離了江童的家。“再見。”
家裡一樣鄭皓的東西都沒了,可處處都是鄭皓留下的痕迹。
江成雲和江童是一個院子裡長大的夥伴,他們家是對門的,經常你聞着我家的菜香我聞着你家的菜香,兩孩子端碗就過去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