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子從沒想過男人和男人之間還能這樣做,他極少的性經驗都是聽生産隊抽旱煙吹牛時了解的,但他在場的時候那些人都是含糊帶過,隻說男人和女人躺一起又叫又動。
黑漆漆的屋裡,蘇季子分明瞅見了周虎充滿占有欲的眼神,正直老實的面孔此時帶着邪意。
很刺激,也很惶恐。
這些年的認知頃刻崩塌,蘇季子不敢想象自己被壓在男人身下的情形,他用盡僅存的理智咬牙道,“停下。”
他的聲音有點要哭出來一樣。
聲音很小,但留意着動靜的周虎沒有錯過這兩個字。
周虎摸了摸掉在臉上的水珠,連忙揩了下嘴,手足無措的問緩緩淌淚的青年,“是我弄得你不舒服了嗎?”
蘇季子不說話,伸手撿起掉下炕的薄被單裹住自己,被單隻罩住了他的頭和身子,腳卻不夠遮。
周虎心想他是生氣了,一定是自己做得過分了。頓時揣揣不安,想趴到蘇季子身邊去和青年說說話,又怕自己多餘的動作更惹惱對方。隻好坐在炕頭眼巴巴的望着裹得像蠶繭的心上人。
哭沒了力氣的蘇季子蜷起身子,他抽了抽鼻子,就聽得周虎的道歉。
“對不起,季子。”周虎把那一雙柔軟有點涼的腳撈到懷裡捂着,道,“知道你願意和我好就高興的什麼都忘了。”
“你不喜歡我做那些,我就不做了。”他的語氣懇切,似乎這些都是肺腑之言。
蘇季子半晌才回答了個,“嗯。“
太太貪心了,既想要周虎提供的好處,又做不來菩薩,不願舍身喂虎。
可人不能什麼都要。他閉上眼像是做下了決定,輕聲說,“周大哥,我剛才有點怕了。“
周虎摟住他,認真道,“那我們就隻抱着。“
蘇季子點點頭,逃避的把頭埋進了周虎強壯的臂彎,但他知道抱着隻能解決一時的問題。
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抱在一塊,總是不經意間就能擦出火花。
這次蘇季子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周虎沒忍住挺了挺腰,而蘇季子還在熟睡,毫無反應的樣子,滋生出周虎别樣的情緒,他悶不做聲的湊過去親親對方。
蘇季子醒了,但他不好出聲,隻能假裝沒醒,忍受着陣陣劇烈波動的快感。
不過蘇季子裝睡的功夫不到家,連周虎都在喘氣,他的呼吸卻還強行僞裝平緩。
周虎沒有拆穿,動作不再收斂。
夜晚如此倒是保持了一段時間心照不宣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