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一點。”土匪頭子把面用筷子夾到人嘴邊,哄着喂過去。
但對方絲毫不領情,頭撇到一邊,沒應聲。
聞一聲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反正人落到自己手裡了,睡着睡着感情就有了。“媳婦,睡吧。”
“住口!誰是你媳婦。“顧聽雨瞪着他漂亮極了的桃花眼啐道。
“我們是拜過天地的正經夫妻,你不就是我明媒正娶過來的媳婦嗎?”聞一聲把蠟燭給吹滅了,摸着黑翻上了床,摟着自己用兩百塊大洋老婆本換來的小秀才不正經的說着葷話。
“你放開我。“顧聽雨眼淚嗒嗒的掙紮,當土匪真扒了他衣服,像逼急了的兔子發狠咬上了聞一聲結實的手臂,嘴裡滿嘴的血腥味。
聞一聲面不改色的摸着滑溜溜肌膚,把人撈到了自己身上,笑着說,“新婚之夜就是要見見血。“邊說邊手速飛快的解開了顧聽雨衣裳,連着自己衣服一起丢到老遠的地上。
兩個光溜溜的人貼得密不可分,不比一吹蠟燭就瞧不見的男人,小秀才全身上下都白的瑩瑩發亮,連着汗珠淚珠也閃動着光點。
男人壓在他背上,嘬了好幾口,心想男媳婦又怎麼樣,比姑娘還招人疼。
背後仿佛貼着個火爐,氣血旺盛的土匪頭子将他駭得不輕,家中沒有落魄前在書院求讀時也知曉點龍陽癖好的人是怎麼做的,不過他并不感興趣,如今箭在弦上,他隻得好聲好氣的求饒,“别.......。”
小秀才的服軟讓聞一聲停了下來,雖然自己不介意霸王硬上弓,但兩男的怎麼做還真不清楚。
“玩過女人還是男人?”聞一聲多問一嘴。
小秀才顫顫巍巍的撒謊,“一個都沒有。”
男人雖然知道他沒說真話,卻心裡舒服了幾分,把人轉了過來,咬牙切齒的說,“最好是這樣,要是讓我看見你有相好的,我就剁了你下面。”
顧聽雨還想在狡辯幾句,但他被親的說不出話。
小秀才雖然滿肚子學問,但如今秀才遇上兵,底線被一再踐踏,再沒了那副自恃過人一等的高傲,覺得糟受了奇恥大辱的他咬着下唇倔起性子不出聲,腦子裡恨恨的想着各種下毒暗殺的法子。
“真哭了?“聞一聲把人翻了過來,摸着濕了一片的被子有點慌神,小秀才假哭了一路,沒成想真哭起來卻是悶不做聲,紅着眼眶紅着鼻頭,瞧着可憐可愛,更想摟在懷裡好好疼愛。
“我不弄你,别哭了。”他忍着狠狠疼愛一番的沖動,兩下沖出屋子,打了桶冷水從頭上澆下,涼水冷徹骨,也澆滅了一身的火氣。
顧聽雨收不住傷心,想到科考路斷了,想到家族落魄,想到昔日好友大多成了階下囚秋後問斬,更想到自己遭人迫害差點賣到海外做奴隸,現在差點□□不保,悲從中來哀哭不已。
聞一聲貼在牆角,聽裡面揪心的哭聲停了好一陣,才端着水盆蹑手蹑腳回到屋裡。
哭累睡着了的小秀才蜷成團窩在床尾,男人把毛巾擰幹水輕柔的擦掉他滿臉淚痕,擦掉他一身汗,收拾清爽了之後再用被子把人裹好,拾起衣服退出了屋。
門關上的吱呀聲響起,顧聽雨緩緩睜開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看來,土匪頭子是個吃軟不吃硬,心腸還軟的人。
要是能把自己給放了,那就更好。
然後,顧聽雨就看見了他的硬心腸,三聲槍響,三條人命。
聞一聲手裡的洋槍槍口冒着煙,眼神桀骜,眉眼冷峻,與昨晚上熱烈糾纏的模樣判若兩人。
“卧底的下場,都瞧見了嗎?”他站在高高的階台,高聲道。
底下幾排精壯的漢子絲毫不畏懼,叫好,“卧底該死!”
土匪頭子噔噔幾步跳下階台,抱起還沉浸在幾灘血迹的驚吓中的顧聽雨走了上去。
“再宣布件事,你們頭我娶了個媳婦,前朝秀才,厲害吧。”嬉皮笑臉的聞一聲得瑟炫耀。
接受良好的手下們頓時喊道,“大嫂好!“
與人高馬大的聞一聲相比,臉埋在他懷裡的小秀才嬌小白嫩,羞窘的紅了耳朵脖子。
見他不自在,土匪頭子咳了兩聲,打着眼神讓衆人散了。
享受了半盞茶小秀才的依靠,聞一聲才拍拍顧聽雨背,“人都走了,咱們也回去吧。“
别在男人腰間的洋槍震懾住了顧聽雨,所以他聽話的手交給正等着自己牽手的土匪頭子。
乖巧的小秀才讓聞一聲心裡癢癢,一沒忍住就打橫抱起了顧聽雨,偷親了兩口,竊喜的抱着人撒腿朝家跑。
一入夜,年輕氣盛的聞一聲就會來鬧顧聽雨。
不知他是從哪學來的伎倆,輕重緩急磋磨小秀才的忍耐力。
一旦顧聽雨把那雙作怪的手從自己衣服拿出來,他就安靜了,大被一蓋老實摟着人睡覺。
隻撩撥不強迫,溫水煮青蛙,大概一周的時間,顧聽雨已經能忽視聞一聲睡前的小動作。
男人怕壓着小秀才,單手撐着手肘趴在了顧聽雨身上,慢條斯理親着小嘴。
顧聽雨閉上眼,默然的接受着溫柔的親吻。
今天的小秀才似乎沒有絲毫抵觸,親吻的時候配合張嘴,手還會抱着自己的腰,這是不是說明,他願意和自己好了?
喜上眉梢的土匪頭子鄭重的說,“我會對你好的。“
顧聽雨嗯了聲。
大半夜,已經睡着的顧聽雨忽地披衣起身,以為他是去上茅房的聞一聲松了手,但過了許久依然沒回來,頓時起身奔出了屋去尋人。
河畔,那一尾小舟,挂着燈漸行漸遠。
聞一聲怔怔地看着船頭模糊的人影,心痛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