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日子尚且過的去,再找個雌獸成家這事過兩年再說吧,他還念着蘭垣。
族長又問,“你家裡是有兩畝水田吧,過了冬天,就要開始春耕了,你一個人種的過來嗎?”
小雄子垂下頭,他不懂種地,原本是打算把田租給鄰居種出來的糧食,自己隻要一點夠吃的就行。
族長思考事情還是有很大可能辦成的,熱心的說,“到時候我找幾個人幫你種,春耕插秧施肥秋收曬谷脫殼都幫你辦好。”
“他們也有自己的地種,還是不要麻煩人家了。”蘭雲考慮了片刻,拒絕道。
“不麻煩不麻煩,兩畝地而已不算什麼,他們都是種田的好手,隻想要你給個借種的機會,”族長百般勸說,“你一個小雄子,種田是苦活累活,讓雌獸來就好。”
蘭雲不明白什麼叫借種,傻乎乎的說,“家裡留了一點沒脫殼的稻子做苗,借不出去多少種子。”
族長忍俊不禁,見他沒懂自己的意思,解釋道,“他們都是沒有娶到雄子的雌獸,也不強求娶到你,隻是想借你的種生孩子。”
小雄子目瞪口呆,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他都沒聽過。
其實這種事情在部落裡很常見,蘭雲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問世事的人,蘭垣也不會和他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隻要家裡有雌獸,一般雄子都不會被求着借種。
雄子太少了,雌獸又太多了,一家雄子百家求,基本上都是從小定好了人家的,單身雌獸成不了家,但又想有個孩子,就會去找族長商量着借種,族長則會挑沒有血緣關系的寡夫小雄子介紹單身雌獸,能促成一對更好,不能就試着借種,為了部落的繁衍,族長當然是大力支持。
春夏秋大家都忙,隻有冬天沒什麼事,窩在家裡,正好可以造娃。
蘭雲臉上臊得通紅,耳根子軟得叫中年雌獸再三勸說下,終究是羞羞答答地答應下來。
“你是要住到對方家裡去,還是要對方到你家來。”族長笑着問。
小雄子聲音細如蚊吟,花朵般地粉色唇瓣輕動,“來......我這吧。“
族長高興地把人選給他說了下,“狼族的兄弟三個,身闆結實有力容易懷孕,不愛說話但事做的又快又好,應該是你喜歡的類型。”
隔天蘭雲就見到了他們,黑發棕皮,确實不太愛說話,隻會傻傻的把帶來的禮物送到他面前。
冬天花草樹木枯萎,難得一束鮮紅的花被包的嚴實,躲開了風雪侵蝕。
小雄子摸了下花瓣,是制成的幹花,卻保留了花原來的鮮豔,這份禮物他很喜歡。
四個人圍坐在火爐邊上,蘭雲羞怯的不敢說話,雌獸們卻是沉默的喝着空碗裡的水。
坐了半個小時,小雄子逃也似地鑽回了房間的床上,他滿臉通紅,腦袋蒙進被子裡,抱着枕頭暗自糾結。
三兄弟非常喜歡蘭雲,滿滿的喜歡從眼裡溢出,卻卡在口裡說不出來,最後派出大哥去了房間。
粟一進了房,腳步不輕不重。
小雄子聽着腳步聲心也咚咚作響,揪着手指數着還有幾步到床邊,他性格不爽快,做什麼事都是被動完成的,尤其是情事,雌獸不主動,他也不會主動。
他清楚知道自己就是要和雌獸做那檔子事的,卻猶猶豫豫的,拖拖拉拉。
都怪雌獸,蘭雲心裡抱怨,要做就做嘛,話也不說,事也不做,就坐在那喝水,他一個這麼漂亮的小雄子擺在眼前居然視若無睹。
粟一摸到了床邊,簌簌地脫衣聲,然後火熱地身軀躺進了翠色的被子裡。
雌獸身型高大,把被子撐起個大包,蘭雲閉着眼,小狗般的親吻落在他臉上。
空氣忽然升溫,小雄子感覺到全身被吻了個遍。
蘭雲嗚嗚的抽泣,他總是唾棄,淚腺長在了錯誤的地方。
一整個寒冬,午揚蜷成圈,安眠在地下室,他剛開始還能耐住冷意,克制不化成原型,但随着溫度下降,他不得不狠心的和心愛的小雄子告别,約定春天再見。
深綠的大蟒睡醒,外頭已經抽出新芽。
很想用原型和小雄子親昵。
可是這樣會吓壞他的。
午揚咬着尾巴尖思索着辦法。
比起午揚的冷清,這個冬天,蘭雲過得極為熱鬧。
他成功讓粟一受孕了,但由于剛懷上,雌獸的肚子還沒有鼓起來,小雄子很難想象這八塊腹肌的肚皮下有一個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