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正如葉燃說的那般,好好休息,洛雨莘雖口中說着隐晦的話,但實際如今這情況,内外都是困境,她明白葉燃的壓力,那般的話也不過是讓葉燃輕松一些罷了。
第二日一早,待洛雨莘起來,早便沒了葉燃的身影,因闫若寒的存在,兩人昨夜都睡在裡屋,說是睡,不如說是休憩,兩人圍坐一個小方桌,洛雨莘給葉燃又重新煮了熱水,泡了茶。
葉燃靠在那,眼睛眯着,不似往常那般打坐練功,來這個世界快一年,跌跌撞撞的成長,其實連洛雨莘都不知道的是,葉燃從來不似她表面看得那般輕松,因陌生環境,她學着用古文的語言和洛雨莘還有其他人聊天,也幸好從小便愛讀書,倒是在這方面也算駕輕就熟。
可除了語言外的其他,她卻是真正的初出茅廬,來不及适應眼前這個世界,便這樣看到洛雨莘在火宗裡艱難的生存,于是自然而然的當了對方的師傅,一步一步,兩個人都走得不容易,洛雨莘的眼淚她偷看過,洛雨莘的堅強她感受過,所以她站在對方的身後。人生便是那樣,一眼萬年,承諾在沉默中有了歸路,葉燃從來都是一個堅定的人,所以她走得很穩,恰如那一個個靜默的夜裡。
“明日将青微帶回來,師傅後面有何安排?”洛雨莘将那杯子放在桌上,也跟着坐下,葉燃微微轉頭,看着對方,“莘兒有什麼想法?”
“便如你說的那般,這世間事情太多,有一些良善之人若是我們遇見,便盡力相助,但如何相助,還是要師傅定奪。”葉燃的唇角揚起一絲笑意,“那若是我想助她們修煉,可以嗎?”
洛雨莘看向葉燃,“為何不可?”
葉燃看着她那張天真無邪的臉,低下頭,唇輕輕抿着,原本以為助火烈晉升已然讓洛雨莘有所不适,那這次對于闫若寒青微也如此,洛雨莘定會更生氣,可如今看來,眼前的女孩倒是對那青微和闫若寒極為看重,一點都沒有吃醋的意味。
“我再想想。”葉燃悠悠道。
洛雨莘瞧她換了情緒,有些摸不着頭腦,于是戰戰兢兢的觀察,也不知何時,便已經閉了眼,睡了過去。
醒來後,見葉燃已經離開,洛雨莘便去了外屋看了闫若寒,對方也已經起來,看到洛雨莘過來,便道:“謝謝。”
“不必,是師傅救的你。”洛雨莘這般說着,“你方才有看到我師傅出門嗎?”
闫若寒也不生氣,回答道:“嗯,葉師伯半個多時辰前便已出去,不過她走之前留了話。”
“她說什麼?”洛雨莘語氣有些迫切。
闫若寒見她這般,笑了笑,“她說:‘她沒生氣’。”
洛雨莘也笑,其實她到入睡都沒弄明白為何葉燃好像有些情緒不佳的模樣,但既是沒生氣,那便是好的,于是整個情緒好了許多,“師傅這結界隻有我能瞧得,别的人近不了身,我得去一趟冰池,很快回來,你自修煉,可以嗎?”
闫若寒點頭作揖,“嗯,雨莘,多謝。”
可洛雨莘還未走出小院,便看到冰蠍火蠍飛了過來,兩人倒是一個紅衣一個白衣,極為匹配的模樣,洛雨莘留意了一下冰蠍,似乎情緒了好了許多,于是待她們站定,将她們拉到屋裡,道:“你們怎麼自己過來了?”
冰蠍看向洛雨莘,原本清明的眼眸又泛起水光來,火蠍忙又擦了擦,“别哭了,昨夜冰河前輩不已經托了夢過來,讓我們好生跟随葉燃前輩嗎?”
“冰河前輩托夢?”洛雨莘重複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