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回答時,李執秋已經從挎包裡拿出一張衛生巾:“還好我備了幾片,你先去廁所換一張。”
亞風問了廁所位置,脫下褲子一看,果然些許淡紅的液體已經附着在了裡褲上。
她墊好衛生巾洗完手回到座位後,第一時間接受到了關心。
“來了?”
“嗯,量目前不大。”
“有點怪啊,之前工作的時候怎麼沒來月經?”
“可能有點月經不調,我改天……明天去看下中醫。”亞風說着,下意識要喝一口果茶。
“先别喝冷的。”李執秋提醒道。
亞風手指還搭在吸管上,頓了頓,把杯子從自己身前推遠了些。
看着向自己挪進幾公分的果茶,李執秋順手把自己的楊枝甘露推過去,順帶着把亞風的果茶拿到自己面前。
“我不是這個意思。”亞風趕忙出言阻止。
“我知道。”李執秋将果茶裡的吸管抽出來,直接就着杯口喝了一口下去。
亞風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現在果茶我喝過了,楊枝甘露沒有。”
“果茶我喝過……”
“你用吸管喝的,”李執秋慢條斯理地說:“但我直接碰了杯口。”
亞風的臉有點不合事宜地燒了起來,微紅集中在面頰,以及眼睑。
然後李執秋眼睜睜看着亞風的眼睛蒙上一層淚光。
“诶,對不起啊。”李執秋整個人都慌了。
“不是,是有人關心我我挺開心的。”亞風費盡全力把眼淚憋來回去,狠狠低下頭閉眼:“一時沒忍住。”
李執秋手裡還握着那杯冰果茶,指腹觸着冷凝的水珠,半晌沒出聲。
她原本隻是想着關照一下亞風,把那杯冰的拿過去。以為隻是普通的照顧,卻沒想到亞風會有這樣的反應。
有狗叫聲闖進兩人間的談話,像是提醒着空氣還在流動。
李執秋移了移坐姿,聲音放得更輕了些:“你要是忍不住哭,也沒關系。”
亞風沒擡頭,臉上的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情緒這麼不穩定,可能真的是内分泌出了問題。”
“也可能是你憋太久了。”李執秋說,“平時總看你忙來忙去,好像什麼事都不往外說。”
“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李執秋驚魂未定似的抿了口果茶,“加上直覺。”
亞風終于肯将頭擡起來,淚水和紅暈已經完全消失,扯起嘴角笑了笑:“你的直覺這麼靈嗎?”
“我以前也有一陣挺難熬的,情緒容易失控,經期就更難受。”李執秋看亞風情緒穩下來了,接着說:“那段時間之後,我發現我對于情緒這一方面的直覺挺準的。”
亞風喝了一口楊枝甘露,邊嚼着西柚粒邊專心聽着李執秋陳述自己的過去。
李執秋的話卻止在了這裡。她拍拍座椅,引來了一隻薩摩耶,接着大力揉揉狗頭。
薩摩耶很享受地坐下。
亞風腦内突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想法:這算是約會嗎?
為了趕快打散這種冒昧的想法,她開口道:“我一直覺得你很穩,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那種是強迫症或者神經衰弱吧。”李執秋有點無奈。
“我的意思就是指秋姐你看起來很穩重。”亞風換了種說法。
“那是你沒見過我剛開始學編程不小心搞得代碼沖突的時候。”李執秋手上多了一點絨絨的白毛,被她拍掉了。
亞風問:“秋姐以前的工作是編程嗎?”
畢竟不再是外人了,李執秋也沒瞞着她:“在國外寫代碼賺了點錢,回來養老消費順帶促進國内一下GDP。”
窗外陽光明亮,一隻毛茸茸的狗趴在玻璃外的陽台上打盹,狗咖裡的暖意也慢慢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