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緣稍微用力,溫和地把自己手腕從亞風手中抽出:“有些事情我還是得跟他當面再說一次。”
亞風不知道如何是好,二樓的客人有點好奇的把視線投向這邊。
“沒事。”陳夢緣對着亞風笑了笑,身子一轉就下了樓,圍裙都要走出披風的感覺。
“诶……”亞風來不及第二次阻止,隻能邁大步伐跟在陳夢緣後面,像是小雞跟着母雞。
下樓後陳夢緣的速度明顯加快,亞風剛邁下最後一級台階就已經聽見敲桌子的笃笃兩聲。
劉冬梅的表情不像見到自己心心念念前任那樣驚喜,而是一種驚愕。
亞風看到陳夢緣木着臉看着劉冬梅,神情不善:“出來說。”
然後桌上隻剩了一杯慢慢冷卻的咖啡,玻璃窗看不到的牆外多了兩個争執的人。
窗戶邊緣偶爾還能看見陳夢緣圍裙的一角。
亞風一邊偶爾地端着托盤在店内忙碌,一邊悄悄關心外邊兩個人的情況,盤算着要是情況不對自己怎麼才能第一時間跑出去幫忙。
等下,這種情況應該地時間告訴老闆才對吧。
回吧台邊坐下,亞風給小艾和李執秋都發了微信過去。李執秋沒有回,小艾反而是先打了個語音過來。
“前男友??是劉冬梅在糾纏她不?”
“不像是有糾纏的樣子,嗯,好像就是在吵……”亞風坐在吧台邊,能更大限度地看清外面局勢。兩個人像是哪裡發生了争執,好在沒有那種不死不休的架勢。
“秋姐已經過來了,這會兒開車呢,我就是打個語音問情況。”
一輛VolvoXC60不久就順着車流撇到了停車位上,亞風看着車型眼熟,想起了好像是李執秋的車。
店内客人不多,亞風看了眼店内,毅然決然地從推門走出。
李執秋打開車門,不慌不忙的朝這邊走過來了。陳夢緣聽到風鈴神回頭一卡,亞風推門出來了。聽到亞風那一聲“秋姐”,她神情猛然一凝,就想把劉冬梅往遠處推推。
不過這似乎無濟于事,李執秋眼尖,稍微走近了點兒就認出了“劉冬梅”。
“嚴臨?”李執秋因為驚訝摘下墨鏡,疊了下别在襯衫領口:“你和陳夢緣吵起來了?”
陳夢緣的手保持在推“劉冬梅”的僵直動作,一時間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嚴臨?”店門關上一半,亞風手上勁一松,門咯吱咯吱自動旋攏。她往别處看看,并沒看到駐足的陌生男性:“嚴臨在哪?”
“劉冬梅”握着陳夢緣的手,将其緩緩放下,清清嗓:“您好,您認錯了吧,我叫劉冬梅。”
“我沒有。”李執秋上前,湊近了又仔細看:“我不會這麼快忘記一個違反交通規則差點讓我撞車的人的臉。”
“他不是陳夢緣前男友嗎?……我見過他好幾面的。”亞風輕輕走了過來,小聲說。
三道視線瞬間彙集到了陳夢緣臉上。
李執秋短暫地看亞風一眼,少見的沒刻意拉開距離:“好巧,我記得陳夢緣現男友……當然也可能變成前男友的人叫做嚴臨,我也見過他好幾面。火鍋那晚上違章停車的人就是這位。”
空氣像是被誰按了暫停鍵,沉沉地壓着人胸口。
陳夢緣沒有看李執秋,也沒有看亞風,隻是擡手掖了掖領口,那動作一貫溫柔得體,卻怎麼都掩不住眼底的一瞬慌亂。
“秋姐,你認錯了吧。”她輕聲說,聲音不高,但像落地的針一樣清脆,“他叫劉冬梅,是我前任。我現任是嚴臨,因為嚴臨長得像劉冬梅才跟他戀愛的。”
劉冬梅——或者說,嚴臨,并沒有插話,像在拼命掩飾皺眉開口的沖動。
“我記錯了嗎?”李執秋完全不相信:“這麼巧合的概率太低了吧。”
“亞風應該看見過嚴臨的,火鍋店當晚不是嗎?”陳夢緣沉着下來,不答反問。
“我那天沒看清。”亞風立刻否認了。
“亞風——”嚴臨忽然開口,被陳夢緣一把摁住。
能看到她手攥地死緊,頗有警告意味。
嚴臨閉嘴了。
“上二樓坐吧,好說清楚。小艾一會兒就過來守店了,我們聊我們的,”李執秋微微颔首,打開玻璃門,不顧一些顧客好奇的眼神朝門裡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