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法爾加·羅在行動的路上,便發覺有一道奇怪的視線。
當踩踏積雪的細微聲響在他身後頻繁出現時,他判斷出有人在跟蹤他。
他刻意右行了一段距離,來到一處較偏僻的角落,拐進一個放有木桶的巷口。
此刻,他伸手搭上自己的黑色長刀‘鬼哭’的刀柄戒備,正要向那暗處的人開口。
那人似乎查覺到他的行動,耐不住性子,向他攻了過來。
嘶——
迎面傳來一道刀劃破風口的聲音。
呯!
刀刃相交,格外的刺耳。
幾乎是本能,他身體下意識橫起黑刀進行防禦。
來者不善。
雙方的距離迅速被拉近,縱然是在夜晚,這個白衣人的身形也一覽無餘。
竟然是個女人。
羅用陰鸷的眼神打量着她。
一身全身雪白的鬥篷,頭部籠罩在帽檐陰影下,她的臉部卻被白面具遮得嚴嚴實實,隻露着一雙灰藍眸,明亮又堅定,如同雪地上的銀蛇,冷峻又犀利。
在她環首刀的鋒利刀刃砍在他黑色長刀的刀鞘時,他刻意去确認她的長相。
什麼人?為什麼跟蹤他?
她是劫财還是尋仇?
幾乎不給他反應的時間,下一次的斬擊已經攻來!
羅與她過了兩招後,發現對方明顯是個用刀的熟手,揮刀的動作十分幹練,一點不拖沓。
她那躍起的後坐力,連帶着她的刀砍過來的刀度極大,令他迎擊的黑刀傳遞到他的雙手有些激動地顫動。
而那個女人的攻勢也越來越猛。
羅拉近和她的距離,與對方近到咫尺。
随着攻擊,她的帽兜裡露出黑色的頭發,發尾竟隐約露出一些白色,風中流動着一股雪松的香味。
他似乎不認識這個人吧。
特拉法爾加·羅再度觀察,她揮動刀劍的整條手臂竟是完□□露的皮膚,極大概率是穿的無袖上衣,很難想象這是在大冬天該有的穿着。
目前的特征與腦中信息快速核對,有了一條明顯的線索,他也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
近期北海名聲大噪的海賊獵人——穿着一身白衣,曾以一人力,滅掉大大小小幾個海賊團,在海軍中領取的賞金也是相當可觀,被人們稱為白鷗。
更有傳言他要組建海賊獵人公會,以此更加高效的狩獵海賊。
當然,傳言歸傳言。
海賊獵人對海賊出手自然不奇怪,作為才出海沒多久的海賊,他的賞金且不說有沒有,就算有,應該還不至于如此令人心動吧。
兩人交手的間隙後,羅才有機會主動開口。
“你打招呼的方式,真是激進啊。”
他勾起嘴角,略帶挑釁地挑明她的身份,說道:“海賊獵人,白鷗當家的。”
“特拉法爾加·羅!”
白鷗的眼神中居然透露出一絲敵意。
羅聽到她這種有點咬牙切齒的口吻叫他的名字,心中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可他不記得與什麼海賊獵人有過糾葛。
“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問:“白鷗當家的,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羅嘴角不忍抽搐說:
“……你沒有說實話吧。”
他聽出對方用了一個拙劣的謊言,哪有人會追蹤和襲擊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他眉峰輕挑,直言挑明,問:
“是誰雇傭的你?”
不過她那不同于外形的滄桑聲音,也難怪有人将海賊獵人白鷗認成男人。
但出于醫生的直覺告訴他,這絕不是她的本音。
她擋住外貌僞裝成男人的聲音。
……是故意在他面前隐藏真實的身份?
“無可奉告。”白鷗說。
“那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他沉聲。
斑點帽的陰影遮擋住羅的眼神。對方似乎有意在回避這個問題,就目前看起來,這個女人很古怪。
而且,直覺告訴他,她似乎不太擅長語言解釋。
在短暫的溝通無效後,兩人的交手并沒有因為戳穿身份而停手。
對方反而下手更加的狠厲起來,她踩踏地面的頻率加快,伴随着一聲“剃——”
呯!呯!呯!
她的身形竟瞬移到他身後!
“Room。”
羅擡起手,以此為中心,周遭出現了令人詫異的情況,以他為中心的球狀薄膜擴散開,形成一個被籠罩的區域。
白鷗的斬擊落空,眼前的大活人竟變成了一個木桶……?
取而代之,羅站在原本是木桶的地方,也就是巷口的位置。
那個位置想要逃走十分容易,白鷗不得不認為他事先就注意到這點,才會選擇進入這個小巷。
那個招式,幾乎可以認定就是瞬移,沒有任何的前置動作,完美避開了她攻擊,與那邊的木桶對調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