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莉卡望了羅和貝波等人的方向一眼,人群中,一個不大的小女孩,此時帶着疑惑又不安的大眼睛牢牢盯着她。
伊卡庫大叫着安莉卡的名字,緊張地想上前,卻被佩金一把攔住。
她對伊卡庫露出輕松的笑容,不過興許是她臉上的傷顯得不太好,并沒有安撫到對方。
安莉卡望着羅點了點頭。
羅擡了擡手中的鬼哭回應。
她便回過身來,用滞空輕松越上了正上方的大船。
登上大船的甲闆,千面也緊随其後,船上的人員不多,都是一襲黑色大衣,其中那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性,他皮膚蒼白,戴着嵌有金屬的喙型面罩。
安莉卡一眼便認出,他是那晚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自然系果實能力者。
“這是我們革命軍的首領,想必你也聽說了三個月前盧布尼魯王國的暴亂了,我們很多的兄弟姐妹,都是在老大的帶領下,在那場屠殺中得救的。”
果不其然,千面向她介紹時,這位首領站到了她的面前,足足有2.6米之高,高大的身軀将1.8米的安莉卡籠罩在陰影裡。
濃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安莉卡擡頭看向他,他的面色十分平靜,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好,我是「白鷗」安莉卡,久聞大名。”還是第一次正式見到反抗政府的革命軍首領啊。
安莉卡帶着一貫的微笑,友好的向他伸出了手。
“烏鴉。”
他的聲音沉悶在面罩裡,輕得像蚊子聲,但聽力極佳的安莉卡卻清晰地聽到了他的名字。
他禮貌地回握了她的手。
“老、老大!你忘開揚聲器了!”旁邊的手下緊張提醒道。
“你是說老大聲音小嗎?!”另一個黑衣人說。
烏鴉狠狠一瞪,他們立馬噤聲。
“也不……可是不說的話,也不好吧!”他小聲對旁邊人說。
“就你多嘴!大衛!”
安莉卡觀察着他的兩個手下,暗想,他們也挺熱鬧的。
千面自然的來到安莉卡身邊,一手搭在了安莉卡的肩上,湊到她面龐,就像曾在酒館一般,笑着說:
“哈哈哈!别在意,他們兩個鬧騰慣了!”
原本嚴肅的氣氛,也在那個叫大衛的黑衣人與同事的你來我往,你一下我一下的動手動腳中,緩和了大半。
“關系真好啊。”
“哦對了,還有一個小家夥,剛才在路上遇到的。”
千面對安莉卡說,後者順着她的視線,望向後甲闆的舷窗邊,有一隻紅眸的白尾鸢在上方駐立。
“……”
安莉卡一眼便認出是她的飛鳥。
“之前提到過的小家夥。”
飛鳥似乎察覺到安莉卡發現它了,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穩穩落到了安莉卡屈起的臂彎上,它舒展開翅膀對安莉卡着急地叫喚着。
“咕咕…咕!”
安莉卡用指腹撓了撓它的下巴,溫柔的說:
“安啦,一點小傷。”
“诶,你可以聽懂它說什麼嗎?”千面驚訝地說。
安莉卡搖了搖頭否認。
“隻是相處久了,大概能懂。多數時候,是飛鳥能聽得懂我的指令。”
“诶,那真的很聰明呀——飛鳥。”千面伸手也rua了兩把,她一邊愛不釋手的摸它的羽毛,一邊念叨,“我們首領有與鳥類溝通的能力,還以為你也是這樣。”
“如果有這樣的能力,會很方便吧。”安莉卡試想了一下,并感慨說。
與動物直接對話,就像貝波那樣交談,她和飛鳥也能更加地相互明白對方的想法。
“你聽說過海上奴隸船嗎?”烏鴉冷不丁地發問。
“什麼?”
安莉卡聞聲回應,她在記憶中思索片刻,說:“那個流竄在北海,四處作案,被海軍通緝數年卻至今未落網的組織嗎?”
安莉卡對這個常年在北海張告的懸賞令有所印象,也是因為,在海軍本部時多次收到來自北海支部的巡邏報告。
她來到北海也聽到了不少關于這條海上奴隸船的傳言,隻是她到北海的幾個月來,至今沒有遇上。
“是的。”千面回應說。“那些人販子活躍在各個國家,作案手法很隐蔽,目标人群也不固定。”
“一旦城鎮有大型的失蹤案件發生,便會發現那夥人的船,等到海軍趕來時,他們早已溜之大吉。”
“我們猜測海軍内部有人提前通風報信。”烏鴉說。
“不排除這可能。”
安莉卡如今也不驚訝。
身為維爾戈的中将作為海賊的卧底潛伏在海軍,他常年回北海卻不在此發展相關的勢力安莉卡也是不信的。
但她不會向革命軍透露這些,她說:
“所以,你猜測這次作案的淩虐海賊團,也與他們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