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點共感了咒靈的負面情緒。”禅院影說,麻木地看着五條悟自然而然地推開自己宿舍的門,“你……沒有自己的報告要寫嗎?”
“嗯嗯。”五條悟露出讨人厭的微笑,“肯定沒有桂醬多啦。”
“……”禅院影心說傷害我你可真有一套,“哦哦。”
他沒想到這還沒結束,五條悟緊接着開始細數:“邀請未定級咒術師參與任務并在無人協助情況下獨自祓除咒靈、插手非咒術界刑事案件、遭遇詛咒師并就地格殺……沒記錯的話,之前桂在地鐵站開槍的報告還沒交?”
禅院影:“……你記得倒是挺清楚。”
他跟五條悟的相似之處不多,不太喜歡寫報告算是一個。此時聽着五條悟報菜名似的列舉自己拖欠的文書工作,想到每個事件都要交一份事件簡述、一份證明材料、一份心理自述報告,已經提前開始頭痛。
“哼。”五條悟說,“……老子幫你寫一點。”
“?”禅院影擡起頭看他,疑心自己聽錯了,嘴裡下意識地先一步說:“……好好地自稱‘我’,五條悟學弟。”
五條悟沒戴眼鏡,藍眼睛兇巴巴地乜他:“——我幫你寫一點!”
哇。禅院影想,怎麼回事,真的吃錯藥了。
從遇見那個詛咒師之後就是,還想背我來着。禅院影上下打量他,不會是也中了秋田仁的什麼詛咒吧?
五條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幫他寫,半是惱火半是氣短地頂着禅院影的目光給自己打補丁說:“……反正你要寫的這些報告裡我也有一大堆要寫。”
“不許那麼叫我!”五條悟說,“煩死了,就比我大那麼一點,居然還偷偷背着我跑來當學長……”
他嘟嘟囔囔地從禅院影那張堆得亂七八糟的長桌上抽出紙筆,居然真的窩在椅子上乖乖寫起報告來。禅院影坐在桌邊看他龍飛鳳舞地在紙張擡頭寫上“情況說明”,正文第一句寫“2005年7月27日,東京新橋地鐵站……”
居然是真的認真在寫報告。禅院影大受震撼,伸手去按五條悟壓着紙張的左手,被他躲了一下沒躲開。
“幹嘛。”五條悟被他按住,索性不躲了,反正也不用兩隻手寫字,嘴裡不耐煩地喃喃自語,“本人禅院影,受東京咒術高專指派……”
“你還真寫啊。”禅院影說,有點好笑地把他手裡的鋼筆奪走,“你……你坐着别動,我要不要再把學妹叫回來給你看看?”
雖然這個樂于助人的五條悟是不錯啦,但如果真是中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詛咒就不好了。
還是要早發現早治療。禅院影遺憾地多看了兩眼限定版·樂于助人·五條悟,看一眼少一眼。
五條悟:……
五條悟:“不是,你那個是什麼眼神啊??”
他氣得跳起來,把寫了半頁的專用制式紙卷起來塞進口袋:“不要算了!老子給自己寫!”
這才對嘛。
禅院影放心地把按住他的手收回來,拍了拍五條悟的後背,熟練地糊弄他:“沒有沒有,跟你開玩笑的。”
“……哼。”五條悟從口袋裡把那半張情況報告掏出來,撇着嘴丢回桌上,“才不是我想寫,這已經寫了你的名字了。”
“嗯嗯。”禅院影敷衍他。
是誰啊,當年出任務不想自己寫報告,把我的報告上“禅院影”全部改成“五條悟”。禅院影回想自己硬着頭皮替他把報告交到總監部時高層鐵青的臉色,遲疑着思索:要不還是再找家入硝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