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片刻,望着依舊在遊戲裡的唐婉,周延清知道,現在唯一能給她提供線索的便是這一通詭異的電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問題,唐婉的手機鈴聲向來是緩和悅耳的,可現在周延清這覺得這手機鈴聲極其急促,猶如催命符一般。
周延清緩緩按下了接聽。
“唐婉?”她問道,想确認電話那邊的身份。
令她意外的是,對面的确是唐婉的聲音。
“周周......救我。”唐婉帶着極度恐懼的顫音響起,聲音小到似乎正躲在什麼地方逃離某個東西的追殺。
“周周......這裡好恐怖......有個女人!有個女人拿着刀找我!”
“唐婉你别慌,慢慢說。”周延清将手機貼近耳朵,随後看向昏迷的唐婉,神情更鄭重了幾分。
“周周,那個女人是鬼!嗚嗚嗚嗚嗚嗚......”
與此同時,電話那邊傳來滋滋的聲響,像是有着某種信号正在幹擾磁場一般。
“鬼?”周延清疑惑的問道。
“對.....鬼!”
那邊的唐婉牙齒都開始打顫。
“為什麼說她是鬼?”
唐婉快哭出來了:“......因為它沒有臉!”
“周周......你聽我說,我現在就在卧室的衣櫃裡藏着......那個鬼就在我們合租的家裡拿着刀到處亂走,你也小心點,不要被它發現了!”
鬼在家裡?
當這樣的話從唐婉口中說出口,周延清不得謹慎了幾分。
随後周延清站了起來将唐婉房間虛掩的門推開,謹慎的向外看去。
她和唐婉租的房子不大,一共就兩間卧室,一個客廳。
自己房間的門正敞開着,裡面一一覽無餘。
至于客廳,也是絕無唐婉所說的那個拿刀的鬼存在。
見狀,周延清聽着電話那邊緊張的呼吸聲,低聲道:“唐婉?你還在嗎?”
目前的狀況,很顯然已經超出了周延清的想象。
唐婉呼吸一滞,随後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
“周周,那個鬼停下了!它停在了我的房間門口!它要進來了!”
聞言,周延清警惕的盯着唐婉的房間門口,在沒有發現任何人後,緩緩走向了電話裡“唐婉”說的那個藏身的櫃子。
她深吸一口氣,打算拉開櫃門。
“周周!它......它往衣櫃來了!”
“唐婉,坐以待斃不是辦法,現在你能從衣櫃裡跑出來嗎?”
周延清一手握着手機,一邊擡頭望着被打開的衣櫃,緊鎖着眉頭。
裡面堆滿了衣服,不可能有人躲在裡面。
“鬼沒有打開衣櫃,太好了!”唐婉那邊仿佛松了口氣。
但下一秒,她又有些困惑,像是自言自語般。
“咦,奇怪,怎麼衣櫃開始漏水呢?剛剛都掉了一滴在我臉上。”
“不過還好,周周,那個鬼走了!”唐婉笑了笑,如釋重負。
從唐婉的話語中,周延清隐約中感受到了某種不對勁,于是立刻出聲道:“唐婉!你聽我說,你先不要擡頭看,你就趁櫃子外那個鬼已經走了,現在立刻跑出去!”
唐婉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外面的鬼走了,她也放松了許多,順帶着令蜷縮在櫃子裡的身體也稍微舒展了些。
“周周你說什麼呢?為什麼不要擡頭看?放心吧,這櫃子我一進來就察看過了,除了我沒别......”
唐婉的話到這裡戛然而止,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唐婉絕望的大叫着。
“跑!唐婉!”周延清喊道。
可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那邊的信号開始受到幹擾,不斷響起滋滋的聲音,過了很久唐婉也沒有再說話。
“唐婉?”
“滋滋......”
隐約間,周延清聽到了尖銳的指甲輕輕劃着牆的恐怖聲響,一下又一下。
電話,被那邊挂斷了。
望着手機上結束通話四個字,周延清的面色鐵青,生怕唐婉像新聞裡的那些人一樣死在遊戲裡。
好在探了探躺在一旁唐婉的呼吸後,周延清才放下心來。
她直接大步走向昨天自己放頭盔的桌子,将盒子裡的頭盔拿了出來。
看來一切的一切,她都得進遊戲裡才能得到答案了。
《疊代》?治愈系遊戲?這可太治愈了!
若不是沒有心情玩梗,她都想說這遊戲治好了她多年的低血壓!
沒有停頓,周延清躺在自己的床上,緩緩地将頭盔戴上了。
暗紅色的頭盔上,一道一道的紅色電流與頭盔隐現,不斷穿梭,以極其帶有科幻色彩的炫酷效果為暗紅色的頭盔勾勒出一道又一道恐怖的花紋。
這些花紋不僅有突兀扭曲的觸手,觸手上邊居然還長着一個又一個邪惡的眼睛。随着紅色電流的變幻,這些眼睛仿佛活過來多似的,不停地到處望,充斥着惡意。
貼近左耳的計時器不斷地閃爍,從初始數字演變成了一個又一個零。
遊戲時間:0時0分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