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朽木白哉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再待下去恐怕會遭殃。
他的感覺沒有錯。
朽木白哉早已不耐煩,留下一句“所有損失由朽木家承擔”後便消失不見。
*
朽木邸。
清家信恒在看到家主懷中的人後愣在了那裡,過了許久才磕磕巴巴問:“大人,這是久留小姐嗎?”
朽木白哉沒有回答,徑直走向了一間空置許久的屋子,将人放在了榻上,自己則守在一旁。
這個屋子與他的卧室相連,布局基本相似,連會客處的那張弓都一模一樣。
他輕輕覆上久留的額頭,刺骨的寒意在逐漸消失,溫度漸漸恢複正常,整個人的呼吸也趨于平穩,現在就像是靈壓消耗過大而身體自動進入休息狀态。
“請山田院長來一趟。”朽木白哉有些不放心,吩咐清家信恒去把真央釋藥院的院長請來。
“是!”清家信恒擦了擦眼角的淚,連忙應道。
等待的時間裡,朽木白哉一直注視着久留。
不折騰的時候倒是能看出貴族風範,就是面色太蒼白了些,手腕也過于纖細。百年的時光對她好像沒有産生任何的影響,性格還像小時候一樣,一言不合就舉起斬魄刀,把瀞靈庭搞得天翻地覆。
瞬步倒是進步了,夜一那家夥肯定又要到處宣揚。
他就這麼靜默地坐着,偶爾回想着幼時的記憶,偶爾又思考久留說的那些話。
山田清之介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大人,我将山田院長請來了。”清家信恒微微屈身,将山田清之介引進屋後便安靜地站在了一旁。
按規矩他應該離開的,但即使朽木白哉将視線瞥向他他也當做看不見,堅定地站在了角落。
自當上真央釋藥院院長後,山田清之介練就了一身服務貴族的本領,即使在朽木家看到新面孔并且主仆都異常擔憂,他也沒有多嘴,這種時候他隻是一名為貴族服務的醫者。
他跪坐下來,手心聚集出淡藍色的靈壓,将久留從頭至尾檢查了一遍。
“這位大人隻是因為靈壓耗盡而陷入了沉睡,明日就會醒來。隻是她的靈壓消耗太大,要想回到原先的狀态,恐怕要段日子。明日我派人送些調理的藥,按時服用可以加快靈壓的恢複。”
“藥裡加些甘味,她不愛喝苦的。”朽木白哉開口道。
這是很簡單的要求,貴族家的女孩們都是嬌生慣養,藥裡加些甘味都是很正常的事,山田清之介很快應下。
“那鄙人就先告辭了。”他見沒有其他要求,便起身離開。
“麻煩您來一趟。”清家信恒陪同他一起,将人一直送到了大門處。
大門又被緩緩關上,山田清之介看着戒備森嚴的府邸,沒有多做停留。他知道,倘若再多留一秒,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被抓進朽木家的暗獄之中。
“越熱鬧越好啊。”他有些唯恐不亂地想。
清家信恒送完客後又立馬趕去久留那裡。走到石橋時停住了腳步,“露琪亞大人?”
被突然喊到的朽木露琪亞一臉尴尬,撓着頭說:“是您啊。”
“這麼晚了,要來找白哉大人嗎?”清家信恒關切地問道。
“啊——不,不是。”
見她的樣子,清家信恒心下了然,問道:“您是想問久留小姐的事吧?”大靈書回廊發生的事他已經知曉,想必在場的露琪亞也目睹了一切,心中肯定有很多疑問,于是他說,“不用擔心,久留小姐是不會做出傷害家主的事的。因為,他們也是兄妹啊。”
“兄妹?怪不得會喊兄長大人為白哉哥哥。”露琪亞喃喃道。
“久留小姐的母親是蒼純大人的親妹妹。隻可惜她生下久留小姐不久後便撒手人寰,而平一大人因為太過思念妻子無心照顧女兒,于是将久留小姐送回了朽木家。至于其他的,從我口中說出可能有失偏頗,家主又是不會說的性子,若您想知道,不妨去問問夜一大人。”
清家信恒眼中不知何時帶了淚,但語氣卻又自豪地說:“但我可以确切的告訴您,久留小姐是整個屍魂界的恩人。”
朽木露琪亞是第一次看到這位管家情緒如此外露的樣子,躬身感謝道:“謝謝您告訴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