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處理完公務後立馬回了家。
清家信恒依舊守在池塘邊,見到他後盡職盡責地彙報:“下午短暫的醒過來一會兒,但很快又睡着了。”
朽木白哉眼中流出一抹柔色,知曉久留還沒有醒來便徑直回了卧房,再出來時已換好了一身白色的常服。
“不能讓她再睡了。”他吩咐清家信恒準備晚膳,自己則是推開了久留的卧房門。
久留後半段其實睡得不大安穩,她感覺自己的在浮浮沉沉,無法落地的感覺太過難受,所以聽到推門聲後立馬睜開了眼。
“醒了?”白哉自然而然地跪坐下來,伸出手摸她的額頭,感受到她溫度正常才放下心,“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點頭昏。”久留側過臉看他,他的眉眼間有些許疲憊,這一天恐怕不是過得太過悠閑。
想來也是,他現在已經有了新的身份了。
“晚膳後我陪你走走。”朽木白哉扶着她坐了起來,“山田院長叮囑說要想更快恢複靈力,那就不能靜卧太久。”
“我是睡得太久了。”久留有些懊惱,她已經知曉夜一來找過自己,很可惜沒有見到面。
二人沿着廊道慢慢走着,偶爾說幾句話。當然大部分時候是久留在說,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左右不過就是「這棵樹活得可真久」「這是阿紅的第幾代孫子」之類的家常話。
就好像她隻是出了趟遠門,方才歸家看什麼都新鮮一樣。
侍女拉開拉門時久留有一瞬恍惚,她仿佛看到祖父坐在主位上,慈愛地喚他們趕快入座。她閉上眼穩住了心神,再次睜眼時看到的是已經端坐在主位上的朽木白哉——
對方在溫柔的喚她。
久留順從的落座,案桌上擺滿了她喜歡的菜肴。兄妹二人口味相似,隻不過因為最近需要修養,白哉特意吩咐廚房做得清淡了些。
與二人不同的是,食案上還有一份偏甜的食物。
“那是——”久留看向白哉,“露琪亞的嗎?是叫這個名字吧,他們同我提起過。”
“昂。”白哉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拉門再次被拉開。
“對不起,兄長大人,我回來遲了!”露琪亞跪坐着,低頭大聲認錯。
久留瞪圓了眼睛,看看白哉又看看露琪亞,她沒想到這二人是如此的相處模式。
“沒有關系,是我們提前了。”朽木白哉說。
“是!”露琪亞擡起身,看到久留後愣住了。她今天才從夜一那裡聽了百年前的故事,沒想到晚上就可以如此近距離地接近故事的主人翁。
“你好啊,露琪亞桑~”久留笑眯眯地晃了晃手,“趕快入座吧。”
“是!”露琪亞急忙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平日裡用膳隻有朽木白哉和露琪亞二人,白哉向來恪守着食不言寝不語的禮儀,露琪亞在這樣的氣場下也不敢講話。
但——
“為什麼我的裙帶菜湯裡連滴油花都沒有?我想喝你的那份。”
“過幾天。”
“那我不吃了。”
“清家,把藥給她端上來。”
“你虐待病人!”
“你要去金印貴族會議告我虐待你嗎?”
“我要吃辣的!”
“不允。”
朽木白哉充耳不聞,在飲食上他好像格外的堅持,也不複溫柔模樣,反而是拿出了真正的兄長姿态,嚴肅且說一不二。
清家信恒偷摸擦幹了眼角的淚水,一百年了,他終于又看到這麼熱鬧的吃飯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