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地獄黑氣的鬼道追随着時灘的身影,再加之其餘隊長級别死神的攻擊,即使是千本櫻也無法完全阻擋。
時灘終于敗下陣來。
因為過度使用豔羅鏡典,他的眼角和嘴角都溢出了鮮猩紅的血,他毫不在乎的用衣袖抹去了,而後站直了身體,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你們抓不住我的。”
一聲巨響,浮于叫谷上空那座虛假的靈王宮突然爆炸,碎裂的石塊從空中掉落,伴随着四散的塵埃,時灘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京樂春水開口制止了欲追過去的衆人:“沒有必要了。”
豔羅鏡典的反噬比想象中嚴重,再加上他們幾人帶給他的全是緻命傷,時灘能勉強站着都堪稱奇迹。
可能這就是貴族的矜持吧,即使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依舊孤傲。
屍魂界和這裡的通道已經被完全打開,四番隊在虎徹清音的安排下,先行将傷者帶回了屍魂界。至于十刃和完現術者幾人,則在京樂春水的默許下悄然離開,仿佛他們從來沒有踏入過屍魂界參與到這場戰鬥中來。
涅繭利也帶着十二番隊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龐大的儀器瞬間占據了整個叫谷。他環顧四周,卻沒有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大聲質問道:“那個大虛呢?!”
他就是為了已己巳己巴來的。
留下來的平子真子背過身去掏了掏耳朵,“哎呀,我怎麼感覺天地是颠倒的?”
“不要裝作聽不見!”
“拳西,我們回去吧。”
“我說你們!!!”
“好的,夜一呢?”
“綱彌代家的那位也不見了。”落後一步的斑目一角說。
他同弓親沒有跟着更木劍八一起回去,而是留下來等桧佐木修兵。當然,與其說等,不如說是怕他因為做出忤逆涅繭利的事而被十二番隊帶回去做人體實驗。
不過看樣子,涅繭利對産絹彥彌好像并沒有太大興趣。
而另一邊,夜一和久留并沒有在一起。在離開叫谷後,夜一立馬回了現世,久留則獨自一人前往了綱彌代本宅。
與沉穩的朽木邸不同,綱彌代邸更為浮誇,似乎想從這個方面力壓同在貴族區的朽木一頭。
這是從地獄回來後,久留第一次回到這裡。
她幼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但她沒有忘記,每當大型祭典回來時,這個宅邸裡有很多人對她露出過慈愛的笑容,他們發自内心的疼愛未來的家主,就同朽木家的清家信恒一樣。
可是鏡花水月破碎,他們都死了。
這座府邸空空蕩蕩。
久留每踏出一步,耳邊都可以聽到靈魂在哀嚎,字字泣血問她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為什麼放棄綱彌代的族人。
她面無表情地來到了主廳,看着坐在主座上的時灘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你該死。”她說。
“你我之間,到底是誰造成了這一切?”時灘喘着粗氣,語氣陰冷,“最先放棄他們的難道不是你嗎,綱彌代久留?!”
“何必這個時候惺惺作态,這段時間哪怕你踏入這座府邸半步,都能察覺到不對勁。可是你沒有,你心裡從未有過綱彌代!你知不知道,他們死的時候竟然還說——”綱彌代時灘閉上眼回味,說出來的話卻像淬了毒,“久留大人一定會回來的!她才是我們的家主!”
他學着那些人的語氣,雙目陡然瞪大,笑得愈發猖狂,仿佛将死之人的詛咒對他而言是個天大的笑料。
“你該死。”久留在長久的沉默中重複道。
身邊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那是枉死的魂魄不願離去,日夜飄蕩在這座空寂的府邸。如今他們等到了該等的人,于是聚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