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宋典晨若有所思。
“是怎樣啊?”他老婆推了他一把,“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昨天隔壁不是把搶去的野鴨殺了吃嗎,我進去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明顯的腥臭味,比一般的野鴨味道還重得多,他們家人都沒法下口,勉強吃了就吐,還說我們是故意讓孩子給鴨子喂了怪藥坑他們家。可我們都知道,這野鴨确實是小鯉抓到的。我就想,這些野鴨,是不是從别的地方來的新品種,跟我們常見的那些野鴨習性都不一樣。”
“确實有這種可能。”宋晚霞看了眼這些蛋,“不過,這蛋沒什麼腥味,比鴨蛋的味還輕,肯定是能吃的,就是不曉得能放多久。”
原本一家人還想把蛋存着,等另個孩子回來,再放開了讓他們吃。現在知道這些蛋可能沒法放的住,隻能趕緊吃,或者給腌了。
“我腌一大半吧,”張蓮做了主,“剩下的,留十個單放,每天敲一個聞聞壞沒壞,剩下的我們趕緊都吃了,壞了多可惜。”
說罷,就又往剛剛的大碗裡敲了五個蛋,湊了十個,隻加蔥花做了一盤子炒雞蛋,香氣撲鼻。另外還按現在家裡的人頭數,給每人都做了個水煮蛋。
再加上之前做好的臘腸炒毛豆,今天午餐豐盛得很。
接下來連着幾天,餐餐都有蛋吃。而那些溪流裡新增的野鴨蛋,也不需宋小鯉跟宋世益兩孩子去撈,家裡大人每天起早就去搜刮一遍,每天都有幾十個蛋的收獲。
一周之後,放着做實驗的蛋變臭了。
家裡人另外還弄了十個蛋泡在幹淨水裡,過一周倒是沒壞,但蛋殼眼見着變薄了。
“這野鴨蛋怪得很,放水裡能保存更久,大概能放半個月吧,要想吃新鮮的,拿回來要麼泡水裡,半個月内吃掉;要麼趕在六七天之内吃完,多出來的全得腌了,不然會壞掉。而且當天才下的蛋是青綠色,第二天就是比較純的青色,在水裡時間越久,蛋的顔色越淡、蛋殼也越薄,我們撈蛋回來,可以根據這個來判斷一下蛋還能放多久。
而且,被下在水裡的這些蛋,确實都不是種蛋。我們在附近翻了一下,發現類似的野鴨蛋,個頭更大些,被藏得很好,一窩一般有三到八個,都是種蛋。”
大舅跟媽媽作為最主要的“實驗員”,得出了如此結論。
“可你們天天都能帶回來那麼多蛋,我們家能用的壇子都腌滿了,後山裡頭到底有多少野鴨啊?隔壁說這種野鴨本身臭的很,我們隻能吃蛋、吃不了鴨,可現在這些蛋,我們一家人也吃不完啊。”張蓮頭一次因為吃的東西太多而犯愁。
知道水裡有蛋,不去撿吧,覺得虧了,去撿吧,家裡人吃了快十天的各種蛋了,三餐都有蛋,吃到膩味,腌也沒處腌了——張蓮把側院裡沒用的舊水缸都給洗了幹淨,往裡頭腌了至少五百個野鴨蛋呢。
宋小鯉也犯愁,可能他們家住上邊更僻靜一點,野鴨很少往下遊發展,都是往上遊或者更偏的大山裡去。而他們家自從發現水裡有蛋之後,天天去撿,就導緻,目前宋山公社裡,隻有他們一家人知道這件事。
要是村裡人人都知道,家裡後山往上的那段路就會熱鬧起來,也能消化掉那麼多的蛋,可人都是有私心的,要是能壟斷這個資源,誰願意宣揚得人人都知道。
尤其是,跟自家相鄰的,還是最讨厭的那一家人。
“唉,是我計算失誤了,再往小溪裡多放點長魚吧。”長魚最愛吃這些鴨蛋,有了它們,就能減少野鴨蛋的數量,家裡人也不必天天早起過去打撈了。
而且,長魚本身,也挺好吃的。
宋小鯉腦海中開始浮現出長魚的多種食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