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八仙一連三天賣得火爆,甚至有人為了能嘗一口和前面排隊的差點打起來。
韓靖川在第三天公布了新的購買規則,每人限買1份。
這個舉措讓醉八仙的名聲大噪,不少有錢人家的老爺聚會時得意炫耀自己吃到了最近大火的醉八仙。
還有不少小姐哥兒聽說有位俊美書生郎在東市擺攤,紛紛前去購買,醉翁之意不在酒。
讓他們失望的是,自從醉八仙每日售賣60份開始,擺攤的就換成了另一個年輕漢子。
溪柳村最近也對韓家做生意這事議論紛紛。
溪邊的大柳樹下。
“韓家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我看天天有兩個人坐牛車去縣裡,然後早早就回來。”村裡的大嘴巴李阿麼挑了個話頭。
“誰知道呢,還天天抱倆壇子,寶貝似的。”
“我小叔子昨天去縣裡東市送柴火,聽好多人議論什麼韓式醉八仙,說是好吃的不得了呢,根本搶不到。”王嬸子想了想提供了關鍵信息。
“這麼說是在賣吃食?”“生意那麼好嗎?”“韓靖川真不讀書了?我見他之前也抱着壇子去縣裡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去山裡采完蘑菇往舒家走的舒樂聽衆人七嘴八舌讨論韓靖川,不由停住了腳步。
“呦,樂哥兒,又去山裡了?可得小心點,别再摔着了。”王嬸子眼尖看到舒樂,好心叮囑道。
“謝嬸子。”舒樂客氣笑笑,低頭就要走。
“哎呀,要是韓家做生意真發家了,那舒樂可就離好日子不遠喽。”一個年輕小娘子捂嘴輕笑。
“可不是,之前還說韓家窮的叮當響不是良配。現在看真是走大運,也不好生養,年齡又大,韓家看上他什麼了。”有人語氣酸。
瞧瞧,韓靖川做生意八字還沒一撇呢,這些人表演欲真是旺盛。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去他的人設。
“大概看上我不亂嚼别人舌根吧。”舒樂皮笑肉不笑,“阿麼少喝點醋,省的把牙酸沒了過年吃不上肉。”
反了天了!以前舒家哥兒不這樣啊,哪回不是唯唯諾諾的。
現場一片寂靜。
爽!舒樂展眉,腳步輕快。
性情大變又如何,這幫古人就算想破頭也不會想到穿越這回事。死過一回的人,本就該什麼都不怕。
對于那些内心陰暗的人,比如舒家,發瘋才是最好的辦法,不反抗他永遠沒有自由和未來。
韓靖川已經按照計劃開始賺錢了,他不能原地踏步。
這些日子傷已痊愈,他每次吃飯都先下手為強,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就算打不過至少還能跑得快。
姓韓的既然要和他假成親,那未婚夫郎萬一無處可去總要幫幫忙吧。
這時候就體現出和“熟人”成親的優勢了,不然要是土著漢子知道未婚夫郎和娘家鬧翻,怕是馬上退婚,還能把責任都推給哥兒。
回到舒家,舒樂把蘑菇洗了洗交給陶清水做中飯。就讓他們再吃最後一頓安穩飯。
吃過飯,蘇婉香一如既往指揮道:“三弟,你去把碗洗了。”
舒樂沒動。
“你聾了嗎?”
舒樂捂了捂耳朵,啧了一聲:“小點聲,沒人說你嗓音難聽嗎?我耳朵好着呢,今日累了,不想洗碗。你又不是殘廢,自己洗吧。”
空氣安靜了一瞬。
蘇婉香從未聽人對她這樣說過話,未出嫁時她在家裡就嚣張跋扈,嫁來舒家,公婆和丈夫也縱着她欺負舒樂。
以緻于過于震驚和氣憤,她卡殼了。
見無人反駁,舒樂十分滿意。他拉起滿臉緊張看着他的陶清水,繞過衛荷花打算回屋。
今天舒家三個漢子都去江邊碼頭扛大包了。1v2,他有把握。
“舒樂!”蘇婉香終于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噌地站起來,兩步追上去一把抓住舒樂衣角。
三個人在院子裡對峙。
陶清水焦急地攔在舒樂和蘇婉香中間,想息事甯人:“樂哥兒這兩天傷口不舒服,我來洗碗,我來。”
“傷口不舒服?都休養多久了騙誰啊!今天你必須洗!”蘇婉香咄咄逼人。
“憑什麼,你算哪根蔥,這段時間我處處忍讓,真當我怕你?”舒樂氣笑了。
有人群開始在院外聚集。
“夠了,在院子裡吵什麼,不嫌丢人?”衛荷花厲聲呵斥,“進屋去!”
舒樂才不會遂她們的意,都來看才好:“母親不像母親,大嫂不像大嫂,你們都不怕丢人,我怕什麼。”
他繼續朗聲道,替自己,也替死去的那個舒樂宣洩着心中的不滿:“活都是我幹,我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個飯還被罵,從小到大你們有把我當家人嗎?動辄打罵、天天擺譜,我不是舒家的孩子,是仆人吧!你們以為自己是富家太太還是大小姐?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張臉,醜得我想吐。”
衛荷花聽着聽着,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暈倒。她抖着手指着舒樂:“小、小兔崽子,我打死你。”
“打我?以前我挨打是讓着你,你現在試試?就你這體型怕是跑兩步就要暈倒吧。”舒樂嘲諷道。
“噗嗤。”院子外圍觀的村民不知誰沒忍住笑出了聲,以前沒發現,樂哥兒嘴巴挺厲害啊。
蘇婉香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再開口破了音:“各位鄰居都來看看,舒樂就是這麼對待他母親的,婆母待他不薄,他不想着感恩,還出言不遜,忤逆長輩。傳出去,咱們溪柳村的臉都被丢盡了。”
隻是家事一般沒人管,但拉上溪柳村的名聲,剛還隻是看熱鬧的村民心也開始偏向衛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