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為心道:“原來是這個荷包出賣了自己的行蹤,可不能再把它放在身上了。”
“那個啥,呃……這個荷包是我……我做的,你送我镯子,我就把這個荷包送給你,當做回禮好了。”
莫無為算盤打得精明,反正這荷包是姐姐繡的,他轉手送給柳玉風正合适,還抵消了他送自己镯子的人情。
殊不知,這荷包的價值怎可與血玉镯可比?
柳玉風也不計較這兩樣物品的價值差異,隻是想到這荷包之物,多為定情之用,甚是暧昧,何況這個荷包上面還繡着兩隻鴛鴦!
這“莫大小姐”直接将它送與了自己,着實令人難為情。
可若是推辭的話,叫女兒家的情何以堪?反正彼此已有婚約,想來收下也無妨,于是道:“如此,多謝莫小姐。”
莫無為不想再跟柳玉風繼續耗着,于是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就此别過吧,你還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可以。”
柳玉風答道,然後并不行動。
“好,那你先走?……還是我先走?”
莫無為實是搞不清對方套路,試探着問道。
“莫小姐請先行。”
柳玉風作了個請的手勢。
“哦,好,那,再見!”
莫無為步履沖沖地離開,轉個彎兒,消失在了回廊盡頭。
柳玉風這才轉身,沿着原路返回。
依照莫無為指示的方向,柳玉風居然真的成功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他前腳剛邁過房門檻,背後便響起了柳茴稚嫩清脆的聲音:“師父,你剛才跑去哪了?”
青雲教訪客甚少,因而隻有一處招待客人的院落,柳茴的客房就安排在了柳玉風的隔壁。
柳茴年輕好動,一時半刻都閑不住,适才他午睡舒醒過後,便過來找柳玉風聊天,卻發現人并未在屋内。
柳茴年紀尚小,又處在所謂的魔教境内,人生地不熟的,心裡不禁陣陣發寒。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越想越是坐立不安,生怕事情有變,因而每隔一段時間便到柳玉風的房間來看一看人是否回來。
柳茴這樣來來回回地瞧了四五次,終于看見柳玉風平安歸來,他的心也跟着放回了原處。
“師父,下次你再出去,可要知會我一聲啊,你都不知道,剛才我多着急!”
柳茴一邊說着,一邊跟随柳玉風進了房間。
柳玉風深知柳茴的性子,别看自己在的時候咋咋呼呼的,其實膽子小得很。此時在這青雲教境内,自己若是不在他的身邊,他立時就蔫了。
柳玉風看着徒兒,微微笑道:“我剛才就是随處走走而已,你這麼大人了,也該勇敢一點兒,否則,以後怎麼有膽子自己闖蕩江湖?”
柳茴被師父戳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說道:“知道了,師父教訓的是。”
柳玉風見柳茴窘迫,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師父,那你剛才出去,有沒有什麼發現啊?”
柳茴心大忘性快,片刻羞澀過後便又恢複了聒噪的樣子。
柳玉風皺了下眉,正色答道:“這青雲宮内的建設奇詭,路徑複雜,你自己最好不要單獨出去,小心迷路。”
他略去與莫無為巧遇的事情不提,大概是覺得以自己這般本事,還着了人家的道兒,若是在徒弟面前說起的話,終歸是有些丢人吧。
晚上,莫千秋要設宴款待,柳玉風便又叮咛了柳茴一番。
柳茴第一次跟柳玉風出門,沒見過什麼世面,江湖上的規矩也知之甚少,柳玉風便耐心地教了他一些要恪守的禮儀。
柳茴則乖乖點頭,一一記下。
與此同時,莫千秋的房中。
“爹爹,您确定要将女兒嫁給一個素不相識之人?”
莫媚兒臉色漲紅,語氣焦急地問道。
“媚兒,你并非與此人素不相識,你剛出生不久,便見過他了。”
莫千秋坐在房間正中,神情嚴肅地說道。
莫媚兒:“剛出生不久?那算什麼相識?爹爹,女兒不想嫁他!”
莫千秋:“這柳玉風翩翩公子,有才有貌,江湖人人稱頌,對你來說那是絕佳良配,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莫媚兒:“是不是良配,那要女兒本人說了才算,無論如何,我就是不想嫁給那個柳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