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傷心?”
君青玖以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開聲問道。
他已經猜出了原因,但是他要莫媚兒親口說出來。
“我……我,爹爹要将我嫁給那個叫柳玉風的人,我不願。”
莫媚兒說完便用貝齒咬着下唇,頭垂得更低了。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
君青玖繼續逼問,眼神熾烈地看着對方。
莫媚兒一頓,她似乎不滿君青玖這樣逼迫的語氣,憤怒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君青玖,便被對方直視自己的熱烈的目光駭了一下。
她不敢與之對視,便複又低頭,語氣酸酸地說道:“我為什麼不願意,難道你心裡還不清楚,還非要我說出來不可嗎?”
君青玖見自己惹莫媚兒生氣了,便直接又将人箍在了懷裡,着急地說道:“不,媚兒,你别生氣,我隻是……隻是想确定,你知道我的,我很在乎你的想法,生怕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
莫媚兒再次窩在君青玖的懷中,便聽到了對方表明心意,心中頓覺甜蜜無比,方才的怒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閉起了眼睛,感受着對方厚重有力的心跳,覺得無比踏實。
二人缱绻片刻,方才放開彼此。
莫媚兒說道:“青玖,你說該怎麼辦?爹爹好像鐵了心腸,非要我嫁給那個柳玉風不可。要麼,你也去求求爹爹吧。”
君青玖眉毛緊鎖着,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是他的親生女兒,你去求她都沒有用,何況我一個外人呢?教主既然根本無意于我,我若去說,反而會更添反感,這件事請還需從長計議。”
莫媚兒神色沮喪道:“從長記憶?爹爹做事向來雷厲風行,那柳玉風此刻已在山上,不出意外,爹爹很快便會讓我們成親,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不成?”
君青玖道:“傻丫頭,竟說傻話,我怎麼會眼睜睜看着你們成親,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要不先這樣,你先找無為幫幫忙吧,他定是對柳玉風不喜的,教主短期内還不會強制你們成親,我需要時間想一個萬全之策。”
莫媚兒知道,目前也隻能如此,便不再言語。
二人在山石後面又是一通纏綿,方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莫媚兒與君青玖分開後,便徑直來到了莫無為的住處。
“姐姐,你剛才不是棄我而去麼,怎麼又反過來找我了?”
莫無為正在房中欣賞着剛從柳玉風那順來的血玉镯,便聽到了莫媚兒急促的腳步聲,他立刻放下了衣袖,擋住了手腕上的镯子。
“你是不是不願意那個柳玉風做你的姐夫?”
莫媚兒開門見山地問道。
“嗯,是啊,那還用說。”
莫無為不假思索地答道。
莫媚兒:“好,我也不喜歡他,但是爹爹喜歡,所以你要不要幫我?”
“那是自然要幫的啊,你可是我的親姐姐,弟弟我必須得跟你站在統一戰線上,那你有什麼良策?”
莫無為根本不在乎自己剛收了柳玉風的大禮,便做這過河拆橋的勾當,是否是君子所為。
莫媚兒:“我也沒什麼良策,就是抵死反抗罷了,你也得陪我一起,據說爹爹今晚要設宴款待柳玉風,我不去,你也别去。”
莫無為見姐姐如此堅定,調皮之心又起:“姐姐,那個柳玉風可長得特别俊俏,你不見會後悔的。”
莫媚兒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莫無為趕緊賠笑道:“好吧好吧,我聽姐姐的就是了。”
是夜,晚宴開始,莫媚兒姐弟二人果然都沒有到場。
莫千秋心中甚是生氣,待欲派人擒得二人過來,轉念又想,二人被迫而來,定不會有什麼好的表現,到時更是難堪。于是作罷。
柳玉風沒見到莫大小姐到場,便以為青雲教規矩多,大概是這種場合,女子不宜抛頭露面。于是便未做他想,反正白日裡已然見過,心中有數。
青雲教的四大護法,十二堂主中在上次被圍剿後受傷不重,能夠下得了床的,均自列席。
青雲教衆人雖均都知曉柳玉風的大名,知其絕非等閑之輩。但是一見面後,見其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小白臉,人人心中都多少有些輕視之意。
宴會上觥籌交錯,不多時,便有人酒意漸濃。
“本護法聽聞柳大俠一把蟬翼扇縱橫中原武林,尤善扇舞,不知可否就着這台下的樂曲,給我們大家開開眼界?”
很多人都知道柳玉風蟬翼扇獨步天下,但少數人才知道他頗通音律,更善扇舞。也不知這東護法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他不提柳玉風武功高強,偏要說他善于舞技,還讓他下台表演,實有貶低之意。
倘若是與知己好友相聚,柳玉風舞上一曲倒也無妨,不過,此情此景,卻是讓人大感不悅。饒是柳玉風涵養甚高,臉色也不禁微微一變。
青雲教本就亦正亦邪,這些首領們向來自負,對禮數之事頗為不屑,言談舉止更是狂放不羁。
近日他們被中原武林集體圍剿,大受其害,柳玉風又是白道中的佼佼者,因此打心底裡對他不怎麼待見。言語間便不怎麼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