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燈,見宋朓,這些事情花掉的時間絕對不是謝銮回說的“難睡”全部,她記得謝銮回叮囑大家休息的時候其實隻是看着江洄和周棘說的,而兆星本來要帶自己走的,但裴月青對他比了一個手勢。
食指并在中指下立起,其餘手指彎曲。
所以其他人才走的,所以其他人才走的。
越回想,那記憶越清晰。她側眸看到裴月青滿意的眼神,歎了口氣道:“不要太高估這麼點時間我能接受多少專業知識…如果是戰鬥,如果你期待我的什麼潛力,我怕是被打到瀕死,才能像擦火柴一樣,一點小火星兒。”
裴月青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會給你渡靈力的,你最起碼也能是個打火機,一直按着就能亮。”
柳青梧:“你是剛被宋先生傷害過,現在就轉來傷害我了嗎…”
裴月青笑眯眯的說:“怎麼會呢。”像是為了堅定什麼。他又重複了一遍:“怎!麼!會!呢!”
他倏地停下,從上衣内兜力掏出一張符咒,刹那間化為細粉,伴随着裴月青絮絮叨叨說:“哎你在好奇我為什麼不念咒就會生效嗎,越高級的術士念咒越快,像我這種天賦型除非裝逼或者受傷嚴重,大型儀式,日常都可以無聲咒的。”
柳青梧搖搖頭:“我沒好奇。江洄他們閃現又消失我也沒聽到念咒的聲音。”
裴月青激動的說:“笨啦,他們那可能用的是仙器。無聲咒很少有人會的,那幾個天賦一般的,再努力幾十年都不一定能練出來…”
柳青梧皺眉:“天賦一般?”
裴月青:“那倆家夥,狂純粹是因為在朓哥門下,朓哥收他們又是因為……哎呀總之天賦一般的,周棘是一單靈根。至于江洄,更不用說了,僞靈根…這行很吃天賦的,你和他合不來,可以經常拿這件事刺……”
裴月青話音還未落,夜空中就有一道驚雷炸起,砸到了他的身邊。太突然了,晃得柳青梧眼睛都一陣刺痛,心髒驟停。
他聽到裴月青嘶了一聲,緩緩說:“感覺半邊身子糊了,娘的。”
裴月青的頭發被雷劈的完全炸起來了,像一顆海膽。一股烤肉味漫開,柳青梧遮着眼睛,顫顫巍巍的問:“你……你還好嗎?”
“哦,還好……”裴月青迷迷糊糊的說。
邊說,烤肉邊伸出沒被劈到完好的那隻手,又掏出一張符,說:“我剛用的符咒就是屏蔽痛覺的。現在弄一個治療的給你看…不用怕哦,不用怕,開天門總得付出點什麼的,我習慣了,隻是感覺劈到小腦了…行動,有點遲緩。”
那張紙久久在他手上不化作粉末,裴月青歎了口氣,快速念到:“伴生萬物,福養太虛,業障溯回,飼愈我身。”
烤焦的身體逐漸愈合,像植株一樣生長,遂恢複如初。裴月青喃喃感歎道:“我還是這麼招恨啊…”
在裴月青施放符咒的瞬間,柳青梧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痛了。她看着裴月青:“為什麼會有雷劈你?”
“因為我在開天門…嘶,也不是所有人開天門都這麼慘的,風水師本來就是窺天的,所以一旦有跟天有關的試煉,都會被……嗯,降罰降得特别慘。隻是這次有點突然了。”
柳青梧點評道:“你變換措辭的模樣,真的很辛酸。”
裴月青嬉皮笑臉:“嗯。還是謹慎點好,畢竟靠天吃飯…來咯小柳,現在靜下心跟我念一段話,我們的一個任務來咯。”
第一個任務。
陌生的古漢語吟唱入了柳青梧的耳,她跟着那聲音一起誦讀起來,有幾句彈舌弄得不是很标準。
吟唱完畢,她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失力般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