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伥看着的它,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氣,下一瞬間,那東西的肉,就被一把空氣刀削了一大片了。
“現在,可以了嗎?”伥看着她,眼珠轉了轉,那東西尖叫着爬去吞下了被砍掉的那一塊,咀嚼了幾下,而後又複原了。
“懲罰你,懲罰你。”一瞬間,伥的地面出現紅色的息肉試圖講将她包裹,可還沒近身就被悉數斬斷。
“既然她不合你心意,不如我現在帶你走。”趙清元不知何時站在它旁邊,蹲下身子與他齊平,指了指自己淡色的嘴唇說:“隻要你實現我的心願,别的我也不會多問。”
“好……好,實現你。”它身上的肉迅速枯死,幹癟成一團:“已經實現了,現在該你吃下去了。”
“他的噩夢是不是吃下去之後。”柳青梧對裴月青說:“怎麼辦?”
眼見趙清元吞下那塊腐肉,裴月青沒有阻攔。趙清元面無表情,而後他身體裡傳出那怪物的哭聲,尖叫聲,他聽見那肉說:“用天火,你殺了我?小人,我詛咒你,詛咒你。”
趙清元跟着嘔出血,那血剛一出口就被融掉一樣,化成白煙,他的身上傳來一股焦味,伥走到他身邊,低聲說:“洞天學院。”
趙清元還在吐血,看着伥說:“關你什麼事。”語罷,他手裡攥着一把刀,割開自己的肚子。燒的幹癟的東西連同他的肉一起掉下來,鮮血的味道充斥着整間屋子,柳青梧忽略掉自己想吐的沖動,看裴月青的表情越來越冷,最後走上前,摘下墨鏡,看着痛苦的趙清元說:“在夢裡殺了一千遍一萬遍有什麼用?不如讓我看看你本來做了什麼。”
柳青梧心下一凜,裴月青不攔是因為知道現實他不是這麼做的嗎。他看到裴月青的手到放到那人割開的肚子上,隔着一段距離,皮肉飛快長好,趙清元看着裴月青的臉,虛弱的說:“小裴…”
伥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是障結束,場景要散了嗎?柳青梧走上前,記住趙清元的臉,見那人痛苦地說:“原來形成障了。”
“是啊。”裴月青沒好氣地說:“這玩意現在在哪,不會還在你肚子裡吧?不要亂拜邪神,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沒。”趙清元似乎很累了,說:“願望扭曲的實現了,不如不實現。”
“我猜猜。”裴月青看着他:“胳膊好了人被寄生了,胳膊沒好長了堆爛肉。胳膊好了長出那部分自己用不了,胳膊好了那東西出去害人了。清元哥,你指點指點我,是哪個?”
“小裴…”
這一聲是柳青梧喊的,眼看着布景塌陷,天空自穹頂破碎,她拍了拍蹲下和趙清元說話的他,輕聲說:“别刺激他了,障要碎了。”
裴月青點點頭,起身把趙清元拉了起來,他安慰到:“沒有必要糾結的,在回憶裡懲罰自己,出去讓夏姐給你做個精神治療,知道自己做錯了,就還能彌補。我沒聽孫哥變成怪物了,那頂多是沒做成,或者讓自己多了件事呗。”
原來這次要做的事情在障之外,她點了點頭,對趙清元說:“最起碼,發現一個怪物,落在你這比落在伥手裡好。”
“是啊。”裴月青點點頭,對趙清元說:“出來說哈,你以後也别做噩夢了。”
他看到裴月青擡起手,與進來時鏡像的結印,潔白的光點在他手上越擴越大,直到蓋住整個天幕,柳青梧感覺到自己的意念漸漸消失薄弱,再睜開眼,她的身體躺在病床上,一個漂亮的女人正在為她注射營養劑,不知為何,當她閉上眼,女人的臉就會變模糊。旁邊是擔心的兆星,問她還有沒有不舒服,柳青梧搖了搖頭。
見她醒了,女人拔了針,一邊為她貼創可貼,一面笑着對她說:“你好呀,我是碧落的夏蟄玉。”
“你好。”她記得謝銮回說過,碧落是個組織,與兆星在的黃泉相對。裴月青也在障裡提過,拜托夏姐心理治療,應該就是這一位了。
旁邊的裴月青哎呦一聲,柳青梧側頭,進去的時候是他們兩個,出來變成三人了,她在病床上,小裴和趙清元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想來是被傳送到這的。
“你,跟我走。”自稱夏蟄玉的那個,見趙清元醒了,拽着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裴月青笑着站起來,說姐你來了,夏蟄玉點點頭,誇他做的不錯。小裴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這邊趙清元剛站穩,就被捏住耳朵,夏蟄玉低聲教訓到:“讓師弟師妹給你收場,丢不丢人?”溫和的光順着接觸的地方湧入趙清元體内,原本頹廢蒼白的男人臉上逐漸有了些氣色,片刻後,他猛的向前吐出一口淤積已久的黑血。
“我們先走吧。”裴月青不知何時站到她身邊,輕聲說:“回去休息,夏姐星哥都在這,不會出問題的。”
“嗯。”柳青梧确實有些累了,正要跟夏蟄玉和兆星道别,就見夏蟄玉轉頭對兆星說:“我帶着他回我辦公室做個深層治療,問問倆孩子吃不吃飯。”
兆星點點頭:“你也注意身體。”夏蟄玉嗯了一聲,而後用傳送符離開。裴月青問柳青梧餓了沒,她搖搖頭,兆星說:“那早點休息,宿舍小裴知道位置,我就不送你們,今晚辛苦啦。”
“師叔也是。”回憶着周棘的叫法,柳青梧回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