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準天帝總是用各種理由把龍帶回寝殿。用他的話說,反正隻豢養敖廣一個,在哪養不是養。
在寝殿練功更順,敖廣自然覺得更好。
隻是準天帝明明不需要睡覺,卻喜歡半夜趴在他身上蹭,說是很涼涼的,很舒服 。
敖廣反抗不過,索性變了龍身由他蹭去。
“太硬了敖廣。”準天帝拽着他的龍爪往下躲,“你起碼給我個龍肚子。”
“不行。”敖廣拒絕,龍腹是最需要保護的地方,怎能輕易示人。
“行吧行吧,你都不會熱嗎。”準天帝趴在龍背上哼唧着什麼,敖廣沒去聽。
如果在弱水邊待着的時候很孤獨,在準天帝身邊便是安逸。他好像看起來不靠譜,但總能讓人安心。
敖廣不得不承認,他很強大,幾乎掌握所有術法,甚至有敖廣不曾聽說的龍族秘術。
準天帝說要教給他,敖廣不聽,“既是秘術,臣不學也罷。”
“哪裡這麼多彎彎繞繞。”準天帝抱着他往耳朵邊念叨,怕他記不住,還多念了幾遍,“記住了嗎。”
敖廣點點頭,其實他是可以關閉五感的,但溫熱的氣息傳進來,他就不舍得了。
“殿下。”敖廣不自在的扭着身子。
準天帝急忙松開手,“對不住,但是抱一下怎麼了。”
說話間又抱回去,勒的更緊。
敖廣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掙脫。護心麟下的那顆龍心,正猛烈地跳動,快要超出阈值。
“唉,你别生氣。”準天帝見龍臉色不對,急忙松開手,怕他跑,又抓住他的手,“我弄疼你了?”
“……沒有。”敖廣跑到軟榻上坐,“我練功,你别過來。”
“哦,這就對了嘛,你好好練,我不打擾你。”
準天帝關了門出去,敖廣倒在榻上,心還在猛跳。
準天帝回來的時候,敖廣正在運功,已然是掌握了秘術。
“你真是一條聰明龍。”準天帝誇贊道,“若我做了天帝,一定放你在身邊,給你個對我效忠的機會。”
敖廣道,“一定,整個龍族都效忠陛下。”
“你,我說的是你。”準天帝坐到他身邊,“你要永遠陪着我。”
“好。”
……
有多久,一年還是兩年……這樣安生的日子,注定是不會長久。
敖廣躺在軟塌上,期盼回音。
海底妖獸異動,準天帝前去鎮壓,敖廣也想去,被困在了他的寝殿裡。捆仙繩不緊,但外面還有他親自設下的結界,莫說敖廣,一隻鳥也飛不出去。
“你松開我吧,我不會跑。”敖廣知道它能聽懂,“你綁疼了我,他回來又要罰你。”
捆仙繩還記得被扔到天罰台上的事情,團成一團躲到一邊。
敖廣揉着泛紅的手腕,走到院子裡去。
準天帝下了功夫,這個結界,少說能罩住三界不受妖獸侵蝕,此刻,卻僅罩住了這一個寝殿。
龍角撞過去,足足三十下,才出了個小裂縫。
結界不穩,他是不是也受傷了……敖廣心跳如擂,朝東海奔去。
數不清的妖獸和天兵混在一起,混亂中,敖廣看到準天帝,他穿着铠甲,手裡的長劍揮動。
妖獸,明明是妖獸,為何還有父親叔父的身影……敖廣有些害怕,莫不是龍族也牽扯其中……
“殿下!”敖廣站到他身邊,“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