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廣變為人形，将身上纏着的東西扯開，從連通的衣帽間穿了衣服，捏決去了公司的休息室。昨天并未發生奇怪的事情，身體也沒出差錯，為什麼會變了原形出來，還是那麼小的樣子。

賀稔起床晚，上午隻上了一節課。快到中午的時候，賀稔将老師送出去，急匆匆沖進卧室，“子衿，我們去吃飯喽。”

圍巾散落在床上，哪裡還有半點小東西的影子。

“子衿，你跑哪去了？”賀稔趴在地上，打着手電筒找。又将桌椅旮旯裡翻了個遍，連着衣帽間翻到敖廣卧室……沒有子衿。

賀稔難受極了，他很喜歡那個小東西，才相處了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嗎。

賀稔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又撥了敖廣的電話。

“喂。”

“哥……”賀稔有些猶豫的開口。

敖廣聽着電話裡吞吞吐吐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哥送我的守宮不見了。”賀稔聲音顫抖，傳到手機裡像是在哭。

敖廣記得他是念叨了什麼守宮，約莫說的就是自己，“沒找到嗎。”

“我把它放到卧室裡出去上課，回來就不見了，我關好門窗了的。怎麼辦哥，會不會掉馬桶裡順水遊走了，哥你幫我找找好嗎。”敖廣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到賀稔說，“哥幫我查查監控吧。”

“什麼？”

“哥哥不是在家裡裝了很多監控嗎，我卧室和浴室裡應該都有吧。幫我看看子衿去哪了，幫我看一下吧。”

敖廣是在家裡裝了很多監控，但那些都是小時候為了看顧賀稔裝的，他也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隻偶爾在賀稔睡覺的時候看過幾次卧室。

“監控壞了。”敖廣打開電腦，調出監控畫面。

賀稔正站在浴室裡，忽然擡頭定定看向監控，“哥，不要騙我，我真的很喜歡子衿。”

隔着屏幕，敖廣卻覺得兩個人正在對視。

“我不在意哥在哪裡裝監控，以後我也會像沒發現過一樣，就這一次幫我看看子衿去了哪裡，我怕他跑得更遠。”

敖廣往前翻，看到自己從原形變回來的樣子，删除畫面，又分身化作方才的樣子，捏決送到家裡去，“他喜歡有水的地方，你去浴室找找看。”

“我現在就在浴室，沒有。”

“去我房間的浴室。”

手機聽筒裡傳來一陣雜亂，敖廣看到衣帽間一地散落的衣服，賀稔推開浴室的門，在浴缸裡看到四隻爪子亂動的子衿。

“謝謝哥。”

不等敖廣說話，賀稔已經挂掉電話。

分身自然也有感知，隻是視角和主體不同。敖廣看到賀稔不斷放大的臉，手指捏住他的爪子，“你怎麼亂跑。”

敖廣不說話，蹬着他的手指要跑，又被抓過來，“我是你的主人，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丢到下水道裡去。”

[……]